还有一件事让她在意。
未来的沈暮制造了那么大的混乱和灾难,所做之事在人眼里完全是丧失了人性、凶残可怕的魔鬼。
很?难想象少年时的魔鬼会有这么无力无助的时候。
少年为什么会落到岑薄手中,沦为“物件”的。
因为穿过?来的时间出现了偏差,系统扫描仪上全是乱码,有些情报还需要她自己去了解。
这件事源于岑薄不知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方法找来了一个和原主初恋很?像的少年,将其当做礼物送给了原主。
这种情况,汝玉自然地想到沈暮的家人。
关于沈暮的父母,系统给的信息提到过几句,并不详尽。
回?了卧室,汝玉走到阳台上,拿出手机给岑薄打了个电话。
“小阿玉?”岑薄和原主是同辈,却比原主大五岁,为显亲昵故而这么称呼,至于其中有多少分?感情便见仁见智了。
“难得你主动给我?打电话,晚宴也提前离场,这会儿是有什么是吗?”
“嗯,”汝玉也不绕弯子,直奔主题,“想问你些关于沈暮的事。”
“沈暮?”岑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谁,“……你是说送你的替代品啊,小阿玉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嗯。”汝玉轻轻应声,“我?想知道……”
从岑薄口中得知,这件事是沈暮家里?同意的事,并且给了一笔巨款作?为报酬,那家人便欢喜地把沈暮交到他手中了。
名为兼职。
真实情况便是,沈暮继父欠了一笔巨款,岑薄的出现宛若雪中送炭,便这样再简单不过?地把少年带走了。
“我?刚看?到他的时候,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眼神却锋利得很?,跟只养不熟的狼崽子似的。”
少年走后那家人也没有电话询问过,明显并不上心,就算少年真的死了残了,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是事。
“跟那种人打交道最轻松了。”岑薄的笑带了几分?嘲弄,肆意地说着:“所以小阿玉不用顾忌什么,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儿,玩腻了送人也好,还是怎么处理也好,只要小阿玉开心。”
“……”汝玉缓了缓呼吸,这是什么感觉,阴湿、滑腻的,像黏在皮肤上的吸血蚂蟥,嗅到血腥味,贪婪地一拥而上。
可听到这个事的时候,汝玉并不意外,她此行?的任务对象基本上都有一个共通之处,就好像他们的存在是被世界否定的。
他?们的过?去不知道经历了怎么样的诛心之痛才会选择泯灭自己的感情,化身为魔葬送整个世界。
好在,这是十年前。
“沈暮这个人我?要了。”汝玉开口,她语气平和,带着轻微笑意,“如果那家人问起,就让他?们来找我。”
“……小阿玉,你刚才是笑了吧?”岑薄怔住,那一瞬她的嗓音温柔中又夹杂着让人心痒难耐的悸动,很?微妙的感觉,有生以来第一次。
今晚听筒中传来的声音平稳柔和,不需要像从前那样忍耐着刺耳的感觉才能听下去,岑薄脱口而出:“小阿玉,你不会真对那个替身动心了吧?”
“……别说胡话。”事情问完了,汝玉也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我?还有事,先挂了。”
挂断电话,汝玉先去洗了个澡,把头发吹干后换上休闲衬衫长裤,准备下楼去看?看?沈暮的情况。
沈暮的点滴打完了,看?来护士已经来过。
他?脸色依然十分?苍白,但看?着明显睡得要安稳许多。
汝玉搬了把椅子在他床边,虽然可以回?屋睡觉,但他?情况不明,想着还是守着好。
到了下半夜,汝玉开始坚持不住,便枕着自己的手臂睡了过?去。
天亮之后,汝玉是被一阵响动惊醒的。
她瞬间睁开眼,抬头便看到少年坐起了身,似乎听到响动,倏地朝她这边看过?来。
少年肤色苍白,声音也因为虚弱带了些沙哑,却带着一股子森寒的冷意:“这是哪里?”
“我?是我家,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儿还难受?”
陌生的女声温柔带着真实的关切,像春雨润泽万物,轻软潺潺。
可他明明记得子弹穿过?太阳穴,他?应当已经死了。
瞬息间,沈暮便明白这不是自己原来的身体。
“为什么不开灯?”
“……”汝玉微怔,看?向少年的眼睛,他?的眼型是十分?漂亮的桃花眼,眼尾呈平行、微垂、微翘,有种似醉非醉的朦胧感。
非常漂亮,可是……那双眼睛没有焦距。
汝玉看?了眼半开的窗帘,起身上前将另一半拉开,阳光倾泻进来,洒在少年单薄的身上。
感受到阳光的温度,少年很快意识到了什么,朝阳光的方向看?过?去。
他?脸上的神色并无任何变化。
“这是药物残留的副作用,只是暂时性失明。”汝玉见他?这种反应,不知该说冷静,还是丧失了感情的表达,轻声:“我?既然救了你,就会帮你治好。”
“……”沈暮鸦羽般的长睫微抬,原本因时间久远而淡忘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在他17岁的时候因为被注射了过?量的药物导致暂时性失明。
他?这是……回到了过?去么?
“你是谁?”
“……”汝玉看?着那双没有焦距的眼沉默了一瞬,声音柔和:“我?比你大,你就叫我姐姐吧。”
沈暮:“……”
作者有话要说:六一儿童节那天上夹子,当天的更新会在下夹子的前一个小时更新~
另外作者也有两本已完结的快穿文,不用追更哒~推荐《被反派圈养的女人》《被反派圈养的白月光》《穿成反派他前妻[穿书]》,戳作者专栏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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