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清晨天不亮,林南飞便被堂哥林南风从被窝里叫起来。
“哥,这水县有你相好的?”林南风搓着眼睛问,“这猴急的。”
“废话真多,让你起就起,不想去说话。”林南风睨他一眼,不满他的啰嗦。
“求着人家,还不让人家说话,你说你这人讲不讲理吧。”林南风小声嘟囔着,他这二堂哥求他办事,他还真不敢不照办,他还打算以后到宁城跟着这二哥混呢。
“二哥,我们早饭吃什么?”林南飞转了一圈,厨房里灶冷锅空的。
“你翻翻橱柜里有什么,凑合吃点吧。”林南风拿起刮胡刀刚要刮刮胡子,又放下了,还是不刮了。
“哎,二哥,这可是正月初二呢,年还没过完呢,你让我凑合。”林南飞心里委屈啊,早知道他昨晚就在大爷爷那里了,被这个骗子骗到这里来不给吃不给喝,来冷言冷语,可是现在好像后悔也晚了。
“你到底做饭不?不做我们现在就出发。”林南风根本不理会他的抗议。
“人是铁饭是钢,我还是做点吧。”林南飞又灰溜溜地回到厨房去下面条。
两个人吃完早饭收拾好,也近七点钟了,只是天还是阴的。
林南飞要开开他二哥的豪车,坐上去,东摸摸西摸摸,欢喜得很:“二哥,豪车就是不一样,摸上去就有派。”
林南风坐在副驾驶上懒懒看他一眼:“这趟事情办成了,这车给你。”
“真的?”林南飞一听这话,两眼放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林南风闭上眼:“幼稚。那你先祈祷马到成功吧。”
“哎,二哥,我还不知道你这回去干嘛呢?”林南飞喜滋滋地发动了车子。
“去……看看一个老朋友。”林南风犹豫了一下说道。
“男的?”林南飞又摇摇头,“不对,你这天不亮就把我叫起来肯定不会是会男性朋友,女的?那也不会是普通朋友吧,女朋友?我听南云姐说你已经分手了,啊,二哥,你这是负荆请罪去吧。”
林南风被他头头是道的分析鼓噪地心烦意乱,自己真是失算,因为他对水县比较熟悉,自己才让他陪自己去一趟,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吵,早知道就让聂松雷跟自己去了。
“二哥,我说的对不对?”林南飞急着问他,“你说话呀,你不说话,我怎么帮你想办法,不帮你想办法你这事怎么能成功?不成功我的车怎么办?我刚才分析得到底对不对啊?”
“林南飞,你是不是属鸭子的,你这一路上闭嘴,一句话不说这车就给你行不行?”林南风别他吵得脑壳疼。
“真的?”林南飞不知他二哥说的是真是假。
“一句!”林南风伸了一个指头。
“什么鬼,这也算?”林南飞反问。
“两句!”林南飞又伸了一个指头。
好好好,不就是不说话吗?不说话还能把人憋死?林南飞一狠心,我就不信了,为了我的大宝贝车子,我就一句话不说。
林南风的耳根终于清净了。他闭着眼迷糊了一阵儿,就这一阵儿,他又做了一个梦,梦到的都是她对自己的好,可是醒来之后是更加的失望。
他看看窗外,天上是铅色的云,一大团一大团,像极了他现在的心情,他只希望这场雪晚点下能让他们及时赶到她那里。
中午的时候,两个人到了服务区。
“南飞,还有多长时间到水县?”林南风问他。
林南飞不说话,只顾吃饭。
“臭小子,问你话呢。”林南风斜他一眼。
“你不是不让我说话吗?”林南飞气鼓鼓地看着他。
“我问你你可以说。”看他这个样子,林南风想笑,难道自己二十岁的时候也这么孩子气吗?
“还有三个钟头吧。”林南飞扒拉着手机上的地图,到水县得两个多钟头,然后到叶家村还得一个钟头。
“怎么那么长时间?”林南风蹙着眉看他的手机上的地图。
“哥,到我家都得六个钟头呢。”林南飞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外面飘雪花了,咱们得快点走,如果下大了,可能就困在路上了。”
“那现在就走吧。”林南风放下手里的泡面。
“也不用急这五分钟。”林南飞又喝了一口泡面汤,“总得吃饱了吧。”
吃完了,两个人又上路了,这回换林南风开车。
上了车,林南飞就后悔了,早知道林南风把车开到飞,他就不说可能困路上了。
林家哥俩一路狂奔,一路惊吓,终于在三点钟的时候到了镇上,还好,地上的雪只是薄薄的一层。
林南飞捂着自己的小心脏,哎呦了好几声。
林南风没管他,导航提示还有半个钟头才能到达目的地,他的手有些抖,心也砰砰砰地直跳。
“你开。”林南风解开安全带。
“什么?哥?你说什么?”林南飞只顾着平复自己差点飞出嗓子眼的小心脏,没注意他说什么。
“我说你来开车。”砰的一声,林南风已经下了车,转到车子的另一边。
“我开就我开,不能好好关车门,把我的大宝贝都吓坏了。”林南飞已然把这车当成自己的了,看到它受虐待,心疼得受不了。
从镇上到叶家村多是山路,开不快,且颠簸,又经过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林南飞将车停在路边,两个人从车上下来。林南风环顾了一下四周,可能因为天冷下雪的缘故,街上的人并不多,街道两旁的树木也因为没了绿荫而看起来很落寞,整个村子显得有些萧瑟,但是路边人家门上贴的火红的对联和偶尔传来的鞭炮声给村子增添了几分过年的喜庆。
“哥,就这,叶家村。”林南飞搓了搓手,“怎么这么冷?赶紧给你朋友打电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