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司机在前面开车,而慕遥期和季南沉坐在车后座。
男人一直沉着脸,遥期知道他在生气什么,可她又十分委屈。
只允许他一天到晚和丁梓妍眉来眼去,她只是见了一下曾经的朋友,为什么每次都要忍受他的脾气?
遥期没有服软的意思,他生气,她就刻意坐的离他远一点,几乎都要贴着车门了。
感受到她故意的疏远,季南沉眉宇间凝着一丝愠怒,忽然侧过身,伸手捏着她的下颌,咬牙道:“要是下次再敢叫他摸你的手,我会废了他的手!”
他眼中的狠戾让遥期震了一下,转而,她瞪着他,道:“你敢?”
季南沉冷笑,一字一顿道:“你试试我敢不敢!”
说完,他吩咐司机停车,自己下了车,让司机送慕遥期回去。
……
云端会所。
华灯初上,三三两两的俊男靓女享受着夜生活的乐趣。
季南沉直接去了江辛炎在这里的长包房,这家伙,果然在里面逍遥快活。
江辛炎左拥右抱,一群女人围着,看上去无比滋润。
季南沉一进门,就吸引了许多女孩儿的目光。
刚才依偎在江辛炎身边的女人纷纷望向季南沉,笑着大趣儿道:“江少,这是你朋友?真是人以群分啊,江少的朋友和江少一样帅。”
江辛炎目光迷离,伸手捏了捏旁边女人的脸,道:“那还不赶紧去伺候?”
有几个女人最先反应过来,纷纷向季南沉偎了过去。
毕竟,风月场所的女人是最有眼力劲儿的,从季南沉的穿着和气质上,就知道这男人绝非凡人。
再加上季南沉的长相,任这些女人接触的异性再多,也想与这种男人共度一夜春宵。
只可惜,她们刚走近季南沉,便听到男人开口冷冷道:“都滚出去!”
“额……”
走在最前面的女人怔住了,来这种地方还需要这么故作矜持吗?
就在她想试探着再靠近季南沉一些的时候,男人眼底的寒光乍现,这女人吓得停住脚步,悻悻的对江辛炎道:“江少,您看……”
江辛炎自然是知道季南沉的脾气。
这家伙一向如此,从不碰来路不明的女人,也不滥情。
他挥挥手,让一屋子的女人都离开了,季南沉这才走到他身边坐下。
江辛炎帮他倒了杯威士忌,调侃道:“我下午叫你过来,你不来。怎么?老婆把你赶出来了?”
季南沉自顾自的倒了杯酒,并没有应声。
江辛炎忽然想起什么,嘿嘿笑了笑,道:“对了,我听说你那天晚上来会所要了个女人?怎么?家里的那个小丫头满足不了你啊?”
一杯烈酒被季南沉一口喝了下去,他终于把积压在心里许多天的郁结说了出来:“她知道我娶她的目的了。”
季南沉娶慕遥期的目的,作为死党的江辛炎是一清二楚的。毕竟,如果没有彼此,他们谁都不会活到现在,而且,还活得那么好。
因此,季南沉的许多事,都不会隐瞒江辛炎。
但就连江辛炎都不知道,四年前,慕遥期和季南沉的那段阴差阳错的相遇。
季南沉喝了酒,心里也没有多痛快,他点起一根烟,靠在沙发上吞云吐雾。
江辛炎混迹风月场所惯了,对感情的事情一向不放在心上。
他斜睨了季南沉一眼,笑笑道:“她知道就知道呗!就算你利用她来搪塞季家的人,可你对她也不赖啊。她跟着你,不比在慕家那种火坑里好?”
说到这儿,江辛炎笑的更开了,道:“兄弟,你该不会对这种不识好歹的女人上了心吧?你想跟她玩真的?”
季南沉的心随着江辛炎的话突然咯噔了一下。
季南沉一直以为,自己是没有心的。
从小的生活环境,就注定了他没有爱过谁,更不知道什么叫爱。
他以为他对慕遥期,只是补偿,只是亏欠,只是利用。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其实,他完全可以把慕遥期当做妹妹一样,护着她,对她好,弥补心里的那份罪恶感。
可为什么,当他看到慕遥期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他会那么生气?生气到失去理智,甚至,在她不愿意的时候,强迫她。
江辛炎很少看到季南沉这么魂不守舍的样子,他推了推他,“喂喂喂,你别告诉我,你来真的啊?慕遥期跟咱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你确定在她知道了你的身份后,敢跟着你出生入死,跟你混进枪林弹雨?”
季南沉眸光微敛,藏着一丝纠结。
他淡淡的说:“等那批货到了,我们把那个岛卖出去,公司就可以彻底洗白了。以后,那些打打杀杀的我们尽量避免。”
江辛炎无语的看着他,道:“真是色令智昏啊!公司是他妈洗白了,可仇家还在啊。你可别忘了,当初我们为了得到那座岛,与多少人结了仇!你就说前天吧,康年在Y国遇到寻仇的,要不是我们的人当时在Y国办事,得到消息支援了他,他就没命了!”
季南沉不是不知道这件事,他派人调查过了,康年虽然受了伤,但并没有性命之忧,而且寻仇的那批人已经被解决掉了。
江辛炎一边感叹,一边吐槽道:“自从你结了婚,集团的事你是越来越不上心,全都踢给我。还有芷晴,三天两头的骚扰我,找我要她哥哥。她身体那个样子,我哪敢告诉她,她哥被你发配到Y国去了。”
季南沉被他说的一个头两个大,他道:“集团的事现在的确都是你出面,可哪次不是我在后面给你善后擦屁股?你还好意思说!还有,康年被发配到Y国的事,不准告诉芷晴。”
江辛炎转动着面前的酒杯,玩味的笑道:“我看,你对芷晴可比对慕遥期上心。那丫头被你养的跟个小公主似的,集团上上下下哪个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捧着她。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芷晴是你养的童养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