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沉也没指望真让遥期给他处理后背上这些鞭伤,他怕吓着她。
因此,他直接打电话给了私人医生。
遥期又开始不争气的掉起了泪珠子,她哭的连话都说不清楚,断断续续的问道:“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是我的女人,我要是连你都护不住,岂不是太无能了?”
季南沉一身的伤,声音也显得有些疲惫。
慕遥期想到他前两天晾着她不理,心里一阵委屈,赌气似的道:“你的女人那么多,又不止我一个!”
季南沉感受到她话里满满的醋意,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道:“我的女人就你一个,太太也只有你一个。不然,我何必为了你搞成这样?你知道吗?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挨爷爷的鞭子。”
慕遥期哭的更凶了,明明伤都在季南沉身上,她像是有天大委屈似的,控诉道:“那你两天都不回家,你不理我。”
季南沉将哭花了脸的小人儿搂在怀里,轻抚着她的肩,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不是就回来了吗?”
遥期的心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又酸又疼的。
“可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慕遥期的眼中有不解,也有茫然,“我们明明……”
她话未说完,男人忽然低头含住了她的唇瓣,细细的描绘着她的唇形。
遥期只是下意识的挣了一下,便软在他怀里,任由他动情的吻着她。
他的吻是那么温柔,带着他独特的清冽味道,虽然不急切,却又寸步不留的掠夺着她的气息。
良久之后,他放开她。
温热的手掌落在她脸颊,他指腹摩挲着她柔软细腻的肌肤,嗓音低哑又蛊惑,“七七,不要再去纠结我娶你的初衷了,好吗?我答应过你,我会对你好,那我就一定会对你好。”
慕遥期看着他,男人英俊的脸上此刻因为失血而透着一种病态的苍白,可他漆黑的眼睛却散发着异常坚定而动人的光芒。
莫名的,她心里搭建的堡垒和防备顷刻崩塌。
遥期不相信世界上会有那么傻的人,如果只是利用,他何必对她这样好?
他何必为了她与季家最有权力的老爷子顶撞?
他何必为了她弄的遍体鳞伤?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小云小心翼翼的道:“大少爷,私人医生来了。”
“让他进来。”
季南沉说完,又对慕遥期道:“你要看着吗?要是不忍心,那就去客厅待会儿。”
“我当然要看。”
慕遥期擦了擦眼泪,道:“我以后还要给你换药呢。总不能一直麻烦人家医生上门,对不对?”
季南沉轻笑,私人医生进来的时候,都不敢抬眼。
毕竟,大少爷的脾气和手段人尽皆知,再加上挨了打,按说是该阴云密布的才对。
可他刚才居然听见大少爷在笑。
这是什么笑?阴笑?冷笑?还是怒极反笑?
私人医生是个年轻男人,跟季南沉问了个好,便麻利的拾掇起药箱来。
“大少爷,可能会有点儿疼,您忍着点儿。”
私人医生战战兢兢的说道。
季南沉只是冷冷道:“别啰嗦,快点儿。”
慕遥期在旁边认真的看着医生给季南沉处理伤口,她总觉得那酒精像是擦在自己身上似的,烧的她的心都火辣辣的疼。
可从始至终,季南沉都没有吭一声。
遥期试探着问道:“疼吗?要是疼,你就叫出来,没人笑话你的。”
“闭嘴。”
季南沉低低的呵斥了两个字。
这点疼痛,他还是可以忍受的。
跟他曾经所受过的苦比起来,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遥期想,大概季南沉也是要面子的,因为有外人在这里,所以他才不喊一声疼痛。
经过半个多小时,医生才彻底把季南沉的伤口给处理好,又给他贴了纱布和敷贴。
医生交代了季南沉伤口不能碰水,不能吃辛辣食物,等等一大堆。
遥期都用心的记下了,跟医生道了谢,才送医生出去。
虽然季南沉一向很强大,但到底也不是铁打了,又挨了这么多鞭子。
医生出去之后,他重重的舒了口气,按着有些发痛的额头。
慕遥期送完医生回来,对他格外的温柔。
虽然遥期知道,自己也不是温柔那一卦的,可她还是细声细语的道:“你要喝点水吗?哦,不对,医生说要先吃点抗生素。”
刚才医生交代的太多,慕遥期又没有伺候过人,现在颠三倒四,手忙脚乱的。
季南沉朝他招了招手,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