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期呼吸一窒,僵硬而被动的承受着。
这是她受伤以来,他第一次吻她。
两个多月的时间,季南沉一直克制着,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她,他也知道,他们之间的问题,已经禁不起任何强迫和伤害了。
他以为遥期愿意跟他回家,从某种意义上说,代表她在试着原谅,试着接受他。
可刚才,面对着遥期的反应,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错误。
这个女人,在折磨他,她不会再原谅他了。
男人只觉得胸腔里积聚了太多的火,他如同一只困兽,找不到出口。
他吻得热烈而急切,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吞噬干净。
直到遥期被嘴唇的疼痛和麻木弄的忍无可忍,发出小鹿一样的悲鸣和呜咽,才唤回了男人一丝理智。
他放开她,两人的气息都急促的喘息着。
慕遥期眼底的恨意一闪而过,转而却又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笑眯眯的对季南沉道:“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她要忍,这一次,一定要忍着。忍到她找到证据,把他的罪名统统揭开。
季南沉端详着看了她几秒钟,点点头,道:“好,先去吃饭。”
遥期是肋骨受伤,走路是没有问题的,可季南沉依旧抱着她下楼。
御庭山庄里的佣人都是集团里秘密训练的,他们不仅是佣人,也是保镖,每个人都身怀绝技。
他们对季南沉又敬又畏,毕竟,这个男人创造了庞大的商业帝国,世界各国的商业情报,最顶尖和私密的,哪个不是出自SK集团?
所以,季南沉的果敢和杀伐决断,也震慑着下面的人,让他们唯他是从。
这里的佣人并不知晓慕遥期的身份,大家都恭敬的叫她一声‘慕小姐’,都以为慕遥期是季南沉的新宠。
可他们着实没有见过季南沉把哪个女人带回过御庭山庄,竟然连走路都不舍得让她走。
季南沉并未纠正他们,毕竟,这里都是集团的人,而且人多口杂。
他并不想什么风言风语传到康芷晴的耳里,因为,那丫头的病根本受不得任何刺激。
到了餐桌前,季南沉将人放下,对女佣道:“先盛点汤。”
他特意让厨子炖的猪骨汤,虽然他以前也经常受伤,根本就不信这些汤汤水水的能让伤口愈合的快些。这些东西,还不如药来的实在。
可伤在慕遥期身上,他便总想把什么方法都试一试,让她赶紧好起来。
他端着汤碗,细心的吹着,然后喂给她。
她丝毫没有拒绝,听话的喝着汤。
只是整个人,却更加沉默,就连呼吸,都是浅浅的。
季南沉不自禁的觉得胸口发堵,他放下汤碗,道:“自己喝。”
语气有些冷,碗落在桌上的时候,发出了一个清脆的声响。
就连旁边的女佣都打了个寒颤,心想着:季少果然是阴晴不定,慕小姐也没说话,没惹他,突然间就好像失宠了。
可遥期这个当事人却比女佣要淡定多了,无论他喂她,又或是让她自己喝,她都没有任何意见。
现在就是要吃好喝好,养好身体,日后才能报仇哒!
季南沉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喝着汤,啃着猪骨头,那毫无脾气的样子,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他原本就想要一个温顺、懂事、听话的慕遥期,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他到底在生气什么呢?
他居然在想曾经那个把喜怒都挂在脸上,那个倔强的昂着下巴,小嘴喋喋不休的控诉他的小姑娘。
这顿晚餐吃的季南沉发闷,他总共也没吃几口,见遥期放下筷子,便问:“吃好了吗?要不要再来一点?”
遥期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摇摇头。
季南沉重新走过去,将她抱回了卧室。
他温柔的将人放在床上,可那修长的身躯也随之压了下来。
遥期不由得睁大眼睛,仓皇和无措也赤裸裸的暴露出来。
男人深邃的目光,如同一个猎人,望着自己刚捕捉到的小狐狸。
他膝盖抵在床沿,俯身撑着身体,渐渐逼近她。
遥期在跟他的正常社交距离中,是可以装做温顺又听话的模样,让他放松警惕。
可现在,面对着近在咫尺,男人冷峻邪魅的面容,她眉头紧皱着,写满了抗拒。
男人唇角勾出一丝苦涩的弧度,很确定的问道:“七七,你是在跟我赌气?我知道你憋得难受,想吵想闹,发泄出来,嗯?”
慕遥期见他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心底小小的松了口气。
她就是这样沉不住气,季南沉的三言两语,便把她骨子里的叛逆给激了出来。
她不畏惧的迎上男人幽深的视线,道:“我没有跟你赌气。无论我跟你吵还是跟你闹,你都不会放我走,不是吗?既然如此,我还不如省省力气。以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都听你的,这样不好吗?”
季南沉神色微变,隐隐透出几分愠怒来。
果然,他的七七还是这样,尖锐的、锋利的。
他捏着她的下巴,若有所思的道:“我放你走,这样,你满意吗?”
只见慕遥期神色一顿,似是意外和惊讶,可那点小表情很快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