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薇实在是没想到,季南沉比她以往接待过的客人都难伺候,堪称变态。
毕竟,季南沉的阴晴不定和反复无常,实在让她捉摸不透。
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在季南沉面前表现,才能把他的心给勾住。
男人扣着她的下颌,阴恻恻的说道:“听不懂我的话?听说上次,你还接待过一个虐待狂?要不要我重复一下那天晚上,你才能叫得出来?”
“不!不要!”
薇薇惊恐的看着他,那晚是她的噩梦,那个男人差点折磨死她。
只是她没想到,季南沉连这些事都会知道。
他真的是把她调查的清清楚楚,那他知不知道,她已经被人收买,随时都会泄露他行踪的事情?
在季南沉的逼迫之下,薇薇终于叫出了声,既妩媚又动人。
这些声音传到了隔壁的客房里,遥期本就没有睡着,现在又听到这种声音,恨不得自己变成个聋子才好。
心口像是滚雪球似的,堵得她连呼吸都无比困难。
季南沉不肯放她走,却要这样折磨她。
他已经害死了他的父亲,他还想怎样?真的要把他们慕家赶尽杀绝吗?
那声音直到半夜,才终于平息下来。
遥期也就这么强撑到半夜,也丝毫没有睡意。
她以为自己是愤怒的,可当愤怒渐渐消退下去,心底那浓浓的苦涩和酸楚才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季南沉找谁,跟谁睡关她什么事呢?反正,她早晚都是要离开他的。
她不停的安慰自己,却总是抵不过潜意识里那种抓心挠肝的难受。
眼睛不争气的积攒着泪水,遥期吸了吸鼻子,将自己蜷缩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脑袋。
这一刻,她好想在天堂里的爸爸。
如果爸爸还在世,一定不会容许她被人这么欺负,一定看不得她受一丁点儿委屈。
与此同时。
主卧里。
薇薇还站在门口,一个人唱着‘独角戏’。
而那个阴郁而冷酷的男人,正坐在阳台的茶几旁,手中端着一杯猩红的葡萄酒,轻轻晃动着。
直到薇薇的嗓子都快哑了,男人最后一口酒也一饮而尽。
他这才低沉的开口道:“够了。”
薇薇如获大赦,终于能停止了。
纵使她在风月场所再久,做过太多没羞没臊的事情,可今天,这样的羞辱对她来说,简直比平日里伺候那些个有变态嗜好的老板还要可怕。
她低低啜泣着,走到季南沉面前,娇滴滴的问道:“季少,现在我们休息吗?”
男人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站起身到衣柜里拿了一套被褥扔到地上,冷声吩咐,“你睡地上。”
陈雨薇一愣,惊讶的看着他。
季南沉深邃的眸子微眯,嘲讽道:“怎么?难不成我睡地上?”
这时,他才终于露出自己对她的厌恶和不屑。
陈雨薇想到刚才他让自己叫的那么大声,不过就是利用她来刺激慕遥期。
她在季南沉心里,恐怕也只剩这样的作用了。
陈雨薇委屈的咬了咬唇,可哪里敢跟季南沉讨价还价?
幸好季南沉卧室里铺着厚厚的一层羊毛地毯,即便睡在地上,也并不冷。
关灯之前,只听男人冷酷的开口命令,“在慕遥期面前,闭紧你的嘴,明白吗?”
陈雨薇心脏一提,赶忙答应着。
就算季南沉不说,她也不可能告诉慕遥期,自己只是季南沉用来刺激慕遥期的工具。
这无非是自取其辱罢了。
……
而这个夜里,遥期注定是睡不着的。
心口像是压了一座大山,闷得她连轻轻喘口气,都困难的要命。
她捂着压抑的胸口,披了件外套,向外走去。
山庄的夜晚很宁静,虽是深夜,可遥期并不害怕。
毕竟这里是季南沉的私人场所,安保设施做的十分到位,私密性也很好。
别墅外面的小溪安静的流淌着,星星点点的灯光照亮了碧绿的草坪。
遥期深吸了口气,拢了拢外套,蹲在那颗巨大的古树下。
她额头抵在膝盖上,终于是忍不住的哭泣出声。
主卧的灯早已灭了,可她的耳边依旧挥不散薇薇那样魅惑的叫声。
就如同曾经自己和季南沉的每日每夜,在那张大床上,他们水乳交融。
可现在,他搂着另一个女人,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他毁了她的家,还要这样继续伤害着她,他到底凭什么?
就在这时,身旁一个小小的声音响了起来,“慕小姐?您……怎么了?”
慕遥期吓了一跳,连忙擦了擦眼泪,眼睛却仍旧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