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竹竹凤眼微眯,面上满是冷意。喜娘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不过才这么一激就憋不住了,可着实太过高看她了。
想到这,殷竹竹顺势放下手中账本,一双柔荑捂住嘴,状似惊讶开口:“我方才在屋外就听见什么赌债、什么千万两雪花银的,现如今喜娘又说要娘亲替你还债,莫不是喜娘家里出了事,解决不了,才来娘亲这求情?”
喜娘总感觉今日的殷竹竹话里话外全都带刺儿,时不时挠她一下,她这心里可怪不得劲儿的,老脸都被她说的通红。
不过再怎么样总得开口不是?杨婉清那笔嫁妆,她是无论如何也要借到的。
这股念头让喜娘不自觉的挺了挺胸膛,十足的虚势:“殷小姐你有所不知,我喜娘可真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求大夫人做主的。我家叔侄欠的那笔债,如果这个星期都还不上,那简直是要了家中老父母亲的命啊!大夫人慈悲为怀,就算喜娘求求你,帮帮我吧!喜娘定是知道你有办法的!”
想起自己的父母,喜娘这会儿的情绪才沾染上了几分真意,她如果救不下那俩叔侄,恐怕她的父母亲也会遭不住,撒手人寰了。
殷竹竹听闻这话,内心冷笑不已,她喜娘的父母是一回事儿,难道娘亲就不当一回事儿了吗?她喜娘跟在娘亲身边多年,为了这赌债,背弃道义、背叛大房、逼死娘亲、逼她出嫁!这一桩桩一件件怎么不见她喜娘这会儿的真情实感?
她喜娘拍拍她的胸脯,娘亲对她怎么样,大房对她怎么样,可到头来,害了娘亲、大房的,除了她又还有谁?
殷竹竹用力一拍桌子,冷冽的声音下压抑着怒火:“喜娘,你扪心自问,如今这千万两的赌债,你如此大的架势,与其是说求情,我倒看像是威胁!你那家中父母与大房又有何干系?这么说如果大房不替你家还了那赌债,到时候你家中父母出事也是大房间接害的了?传了出去,你让外人怎么看大房?怎么看娘亲!”
恨意一瞬间就充斥她的整个胸膛,一双凤眸亮的惊人:“再者说,你让娘亲替你那叔侄还债,娘亲又要拿什么去还!大房如今情况如何,旁人不知道,难道你也不清楚吗?你这是想让娘亲陷入不仁不义的地步!喜娘,我劝你莫要用情义强压人,只怕到时候自己收不了场。”
喜娘一瞬间脑子都发懵了,这殷竹竹小姐平时不声不响的,一脸不管红尘事的模样。今儿这如此雷霆大火冲着她来,让她这都忘了下一步该说什么了。
奇怪,太奇怪了,这大房今日从夫人到这小姐,处处透着异样。
喜娘这时心中才有了些许的不安感,这借嫁妆一事儿不知道还能否顺利进行?
可这让她想破头也无法,都进行到一半的事儿了,难道还能打退堂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