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殷竹竹若是早早的发现,该是一开始便出来拆了那帛枕以示清白,双面绣再珍贵,比得上世家嫡女的清白名声?
不知道为什么,秦素素觉得她浑身一寒,一双眼睛像是占在了殷竹竹身上,竟是移不开。
“竹儿,是祖母为了你的清白到底急切了,这丫头就交给你处置,今后你是我殷国公府的嫡小姐,再敢有奴才犯大小姐的口舌,我拔了她的舌头。”
老太太倒是颇会给自己台阶下,殷竹竹知道如今宾客都还在,若她一句话不说,便是下了老太太的面子,顿时她扬起似乎还挂着泪在众人眼中依旧绝美的小脸,一抹释然的笑容更叫人佩服她的豁达大度,便听她说道:“祖母肯相信孙女,孙女便高兴了。”
殷竹竹得了清白,那吐了口血的奴才被拖着送回了逐月阁,再看众人重新开宴后,看向她与娘亲冷淡的目光,她视若无睹。
今日之后,殷竹竹孝敬祖母,心胸豁达的名声便会传出去,以后不管秦素素与殷梅再做什么想借大夫人的手给她使绊子,恐怕就更加难了,比起这些,叫本就对她不喜的更加不喜一些,丝毫不算什么。
杨婉清哪里还吃得下这宴席,她坐在平昌郡主另外一边的小案上,满目都是失望。
“你也别以为那点子不值得的人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我看你养了一个好女儿,以后是有福气的,只听我一句,不要将希望放在无望的人身上了。”
平昌郡主言语之间对殷竹竹的赞赏根本就掩饰不住,杨婉清虽恨殷国公与居然真的相信竹儿包藏祸心,是那等子恶毒的女孩,可是见她的女儿风姿初现,面对诬陷指责仍能在秋风中独立应对,没有丝毫的慌乱,杨婉清又觉得骄傲极了。
平昌郡主见她明白过来,再看殷竹竹,目光里已经都是喜爱。
宴后被该这些命妇和府里的女孩们一同赏玩赏玩国公府的景色,毕竟殷家虽然富贵起来不过数十年,内里却也崇尚奢华富丽的,只看湖边景色就知道,林园闲心悦目,假山石错落有致,几处院落都是极讲究的。
只是这其中有多少是大家出身的当家主母的功劳,有几分是似乎并不如寻常祖母一般慈祥的的功劳,这许多人心里皆是有说,便不多说了。
宴席上出了那样大的事,也没有多少来参加寿宴的人还愿意留着看一些在别的勋贵府里也不是很稀罕的景色,一个一个接连告辞,殷竹竹见此也未给全了礼数,只带着芯儿如眉回了逐月阁。
柳嬷嬷今天被殷竹竹留在了院子里,就是怕秦素素还有后手,因此她早早的便知道如香做下的事,在殷竹竹回来前将如香绑了个结实,只等他们小姐回来处置。
“带我去关着如香的地方吧,我倒要问问,是谁给她的胆子,又许了她什么好处,叫她这样背主忘恩!”
天幕阴沉,虽只是傍晚,但夕阳残血,却给人更加绝望之感。
如香的嘴被破布堵着,见到殷竹竹前来,嘤嘤嘤的叫个不停,沉闷的声响柴房里尤为震动,她一边挪动着身子在殷竹竹面前跪下,一边不断的磕着头,仿佛要将额头磕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