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两父子?谁都没有想到,这一趟前去,刘融竟然没有空手而还,反而真的拿过来了一个本子?。
此刻杨筹还以为对方把他替换过的本子?拿来了,心中正要?嗤笑对方,却听刘融朗声说?道:“殿下,臣顺着小厮所说?的位置,果真找到了他所说?的那个本子?。这个本子?上写的也正是?杨公子?的一步步谋划。”
闻言杨筹脸色一遍,脱口而出:“不可能!”
刘融没有管杨筹的反应,上前把本子?奉给长公主,长公主接过去,随手翻了翻,瞥见的几段文字就又刷新了她对杨筹此人的认知。
她皱着眉不想再看,随手把它?递给钱砚,钱砚心中有数,本是?淡定地跟着也翻了翻,谁知越翻脸色越冷,神情越严峻。林芯好奇,刚想过来看看到底写了什么,钱砚就“啪”地一声合上了本子?。
林芯面色不愉,暗中故作凶狠地瞪了钱砚一眼?,钱砚却是?安抚地对她一笑,随着就把那本子?给了刘融。
他转头的时候。脸色就沉了下来,眼?睛冷冷地盯着杨筹,冷冷地道:“我倒是?不知道,杨二公子?如此恨我,以上的篇幅,十篇中有九篇都是?在诋毁我。”
对上杨筹同样愤恨的眼?神,钱砚接着道:“刘大人,烦劳把这本子?交给杨大人看一看,也让他这个好父亲看一看他儿子?的真面目!”
杨枕从刘融手中接过本子?,仔仔细细地观看这本子?上的字迹,是?杨筹亲笔书写的无疑。可是?从第一页开始,满篇就皆是?不堪入目的辱骂之词,骂无视他的捧高踩低的同窗,骂前来暗讽他的其他才子?,骂钱砚的趾高气扬……最后翻到一页,竟然还有骂科举制度的言辞,这这这……
杨枕心中猛地一惊,这希望上面这两位没有注意到这篇的言辞。他脸上浮起?怒容,猛地转身,“啪”地一下把这本子?打到了杨筹的脸上,大骂道:“混账东西,我竟不知你内心如此的阴暗,你怎么能在纸上辱骂同窗呢?这是?我教给你的吗?”
杨筹不敢置信地迎来杨枕的这一巴掌,彻底红了眼?睛,他目眦尽裂,边大喊着:“我没有!”边捡起?掉在地上的本子?,翻开看了看,不敢置信地喊道:“我明明已经把它?烧了,它?怎么又出现了?不可能,这一定是?伪造的,一定是?你们设局陷害我!”
“啪!”杨枕看他疯疯癫癫的样子?,彻底失去了耐心,又一巴掌打了上去:“你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快给我跪下赔罪!”
说?着杨枕先跪倒在地,神情愤怒:“殿下,臣不知犬子?心中竟有如此恶毒的想法,此次之后,臣一定严加看管,不会?让他再犯,恳请殿下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吧!”
长公主有些不耐烦了,她轻哼出声:“你这个儿子?怎么处理,本宫已经全权交给了差点被迫害的朝廷命臣,你要?为他求情,就求钱大人吧。”
杨枕胡子?抖了抖,无可奈何只得把身子?转了个方向,跪向钱砚,语气真诚道:“钱贤侄,是?老夫的错,没有看管好这个混账东西,还望你看在老夫的面子?上,饶了他这一次,可不可以?”
钱砚轻嗤一声:“杨大人,对于一个日日夜夜盯着你,想要?你命的人,你可会?放过?”说?着也没有再给杨枕说?话的机会?,直接转向刘融问道:“刘大人,不知谋害朝廷命官,按当朝律法,该当何罪?”
杨枕气得满脸通红,没想到自己都已经给他跪下了,他竟然还揪着不放。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将一些情面。他起?身,刚想说?话,就被刘融截了话头过去:“下级官员谋害朝廷高级命官,按律当流放两千里。”
钱砚笑意盈盈地转向杨枕,好不轻松地道:“那就如此吧?”说?着向长公主作了一揖,正色道:“还请长公主殿下判决。”
长公主面向杨筹,淡淡道:“杨筹,谋害朝廷命官,按律流放两千里,你可认罪?”
杨筹刚想抬起?手来,指着这些围着他的人骂上一顿,就被杨枕踢了一脚跪在了地上:“认罪,他认罪。但是?这个惩罚是?不是?有点重?了?钱贤侄,你看我们可不可以,私下和?解一下,您看我府上你有什么需要?的,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啊。”
钱砚冷笑一声,语气淡淡地开口:“要?不就杖责一百,死生由命?”
杨枕的脸瞬间拉长,这一百杖下来,老天得多长眼?才能让人活下来?但是?这是?自己的儿子?,流放之刑可不能受,因?此他接着放下身段,温声与?钱砚道:“贤侄,你看,不如这样,我听说?你家夫人素爱丹青,当年我家老爷子?也颇通此道,收藏了不少名?家珍品。不如你们二位看看,有什么喜欢的,万事?皆可商量。”
刚刚还毫不松口的钱砚,肉眼?可见地动?摇了起?来,“哦?都有什么名?家珍品,说?来听听?”
杨枕心中不忿,面上却还是?和?和?气气:“当年先父沉迷于白居士,斥重?金收购了白居士的两幅名?画,如今皆在府中,还有其他大家的名?画,大大小小有很多,贤侄若是?喜欢,在其中挑选几幅如何?”
钱砚转头,对上林芯亮晶晶的目光,微微点头:“既然伯父如此说?,那贤侄我就不客气了。”接着他沉吟片刻,道:“那这样吧,我也不多拿,就两幅白居士的画,再挑十幅其他的画,你看如何?”
杨枕心中肉疼,暗骂他狮子?大开口,但是?无法,只得陪笑道:“当然可以,就是?我这不成器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