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自己手中的树枝,似乎粘了血迹,舒颜倒吸一口冷气,这树枝并不顺滑,还有倒刺,她当时也没清理,拿来就用,哪料竟会伤到恒瑞!
大抵是因为愧疚,舒颜的舌头都有些打结,颤声向他道歉,“我不是故意的,二爷您没事儿吧?伤得可重?”
面上一阵刺痛的恒瑞抬手一触,竟有血迹,拧眉抿唇不语。
担心他生气处罚她,舒颜特狗腿的掏出手帕打算帮他擦一下,哪料他竟退后一步,眼神似有些戒备,也许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
实则她也只是出于愧疚紧张才会如此,并无他意,看他如此介意,便将手帕递给他,让他自己擦。
扔掉树枝,无措的舒颜再次诚恳的向他道歉。
谁被打都不会高兴,尤其是那一棍子刷在脸上时,猝不及防,火辣辣的疼,此刻他才真正体会到那日舒颜突然挨他一掌的感受,思及此,他倒也恨不起来,也就没再追究,
“权当你报了仇,也算扯平了。”
怕他误会什么,舒颜赶忙澄清,“我可不是故意报复你,一时失手,切勿见怪。”
他当然明白,不过开个玩笑而已,她也未免太紧张了些,“是我好奇自个儿凑过来,与你无尤,不过瞧你方才练那些花架子,空有招式,却无技巧,你没学过武功吧?”
自是没学过,瞎比划罢了,挠着小脑袋,舒颜低眉窘笑,“现在学的确有些晚了,只因流年不利,总是倒霉,我才想学几招防身而已。”
“凡事都得从最基础的学起,否则不得要领,便是白费功夫。”
奈何没人指点,她只能偷偷瞎练,“我一个姑娘家,也不好凑过去跟他们学,肯定会被人笑话的。”
本只是随口一提,哪料他竟道:“得空我倒是可以教你。”
她打伤了他,他非但没生气,反而还要教她功夫,惊喜的舒颜道谢连连,“多谢二爷宽宏大量,既往不咎!”
想起自个儿还要沏茶,舒颜随即告辞,临走前还不忘交代他,“那树枝有刺,可能划得深,二爷回去记得让人清洗伤口,涂点儿药,千万别留疤,您还没成亲呢!我可不想做罪人!”
细心嘱咐过后,她才拎着茶壶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开此地。
直至她拐弯,恒瑞才收回视线,目光落在手中握着的巾帕上,这才想起忘了将帕子还给她。也罢,已然沾了血迹,得清洗干净再归还才算妥当。
傍晚锦湘归来之际问她感觉如何,舒颜只道好了许多,“就是吃坏了肚子,空一顿也就好了,没什么大碍。”随后又说起今日无意中伤了恒瑞一事,锦湘闻言很是紧张,生怕舒颜挨训,
“我没在家,我哥他没为难你吧?”
摇了摇头,舒颜只道没有,“放心啦!二爷也没你说得那么凶恶,他还说得空教我功夫呢!”
“不是吧?”恒瑞对舒颜的态度倒令锦湘觉得不可思议,“我可是求了好多年,他都不肯教我,居然肯教你,我这个二哥也太偏心了些,教你功夫,就不怕你再揍他一顿?”
“兴许只是客套话吧!”场面话谁都会说,舒颜倒也没当真,只觉得巧合,当成玩笑与锦湘提一提罢了,然而听在秋扇耳中,越发厌恶舒颜,总觉得她是在故意显摆,二少爷对舒颜越来越好,倘若真被这丫头占了先机,那她岂不是没戏了?
越想越忧虑,秋扇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儿什么,以免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上回她受伤时,恒瑞送来诸多补品,然而舒颜只是借宿于此,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就在琢磨着做些糕点送给二爷,聊表歉意,总算不失礼。
午睡过后,闲来无事,她到后厨借锅一用,做了两盘糯米肉丸子,一盘端给锦湘,另一盘放在食盒内,准备给恒瑞送去,到得院外,瞧见那丹守在外头,一问才知,原是房中有客人,
“富察府的三少爷正在里头下棋呢!倒也不影响,你只管敲门进去便是。”那丹是料准了主子对这位姑娘格外和善,这才破例准她进去。
一听说是富察家的人,不祥的预感瞬时侵袭,耐不住好奇,舒颜多嘴问了句,“那位爷可是名唤福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