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当流月将盘子端出来时,他更是惊喜,“糯米丸子?”
流月点?头道:“这是夫人亲自下厨做的,说?是少爷您喜欢这个,刚出锅的,还热乎着呢!”
他倒也不是说?多喜欢吃丸子,当初要求她做,无?非是想见她一面?,确认她的身份罢了!不过这话他不敢说?,怕被?夫人剁成肉馅,毕竟这可是舒颜忙活了一早上亲自为他做的,且这丸子那么香,吃起来一定很美味,他可不能多嘴说?实话找骂,免得一个都吃不到。
当下执筷递给舒颜,“辛苦夫人,做这么久一定很累吧?来,一起尝尝。”
接过筷子,舒颜倒觉得吃不吃都无?所谓,她只是以为他很喜欢,才想在他临行前给他做一次,
“回回都是你?在帮我?,保护我?,我?能为你?做的少之又少,这就?这盘丸子拿得出手了。”
这话明显的妄自菲薄,他可不许她这么贬低自己,“我?看上的女人,你?不准说?不好,我?的舒舒最好了,这么费心的为我?做丸子,如此在乎我?,让我?怎么不喜欢?”
怎么都有他夸的,舒颜可真是服了,不过这甜言蜜语听?着就?是让人心情舒畅,支着下巴的舒颜笑眯眯的问他,“味道如何?好吃吗?要说?实话,可不许瞎奉承。”
正吃着热乎丸子的福康安来不及说?话,只一个劲儿的点?头,直至咽下去之后才得空夸赞,“唇齿留香,和夫人你?的滋味一般软糯。”
吃个东西也不正经,舒颜忍俊不禁,懒得理他,“你?这张嘴啊!就?跟抹了蜜似的!”
“那你?想不想尝尝?”
这人怎么什么都说?啊!毫无?顾忌!看了身旁的流月一眼,舒颜嗤他没个正形,流月识趣告退,以免耽误两位主子卿卿我?我?。
这丸子的确美味,又是她亲手所做,意义非凡,是以福康安一口气用了半盘,直赞她好手艺。饱腹之后,他去漱口净手,舒颜则来到窗前,瞧着外?头雾蒙蒙的样子,仔细一看,竟是下起了小雨。
淅沥沥的雨滴细密的落在枝叶上,冲刷着尘埃,为着花草大地焚香沐浴,偶有一阵凉风旋来,寒意侵体,她正想着得加件衣裳才好,肩头已有袍子覆身,侧眸便见福康安正立在她身侧,温声?嘱咐着,
“看雨可以,小心着凉。”
心下感动的舒颜微微一笑,他则在她身畔立定,轻揽她入怀,两人共看窗外?秋雨霖霖,海棠正艳,金菊正芳。
舒颜暂时不去想他要离开一事,只静静的感受他那温暖的怀抱,将将闭眸,一声?吆喝打?断了这甜蜜时刻,
“我?寻思自个儿来得不是时候啊!”
骤闻一道男声?自院中响起,舒颜惊抬眸,就?见二哥福隆安正往屋里走来,身后的小厮提着两壶酒,看样子是来找瑶林喝酒的。
窘迫的舒颜立马自他怀中起身,羞得往屏风后躲去。
怀中一空,温暖骤离,凉意来袭,福康安笑笑的收手,出了里屋到外?屋去迎他二哥。
原来福隆安是想着三?弟快要启程去金川,这才提前过来送行,刚进院就?撞见这一幕,“夫妻恩爱,琴瑟和鸣这是好事啊!怎的,弟妹不会害羞了,不敢出来招呼二哥了吧?”
屋内的舒颜已然听?到,却不敢接话。心知她羞涩,福康安替她解围,“她才从后厨回来,还没来得及更衣呢!”
跟着福康安命人给他二哥备碗筷,好让他也尝尝这糯米丸子,福隆安欣然接筷,尝了一口,直夸她手艺好,两兄弟说?说?笑笑,舒颜一直没好意思出去,他们畅谈的都是家国大事,她一个女人也插不上话,不如老?实待在里屋,省得出去又要被?福隆安取笑。
纵然她再怎么珍惜,这十几日也过得飞快,十一月初,福康安被?任命为领队大臣,随军队一道离京,挟印赶赴金川。
舒颜虽然早有准备,送他出府的那一刻,明明告诫自己要微笑以应,可这心里还是苦涩的难以承受。碍于众人在场,她不敢哭出来,正如婆婆所言,富察家族的男人世代守护皇室,保家卫国,征战沙场乃是荣耀,大喜之事,万不可显露悲戚之态。
此时天才蒙蒙亮,大军出发有时辰限制,福康安没再耽搁,匆匆向家人辞行之后就?翻身上马,该说?的话,他早已与舒颜说?过,这会子就?不再废话,只回首朝她微微一笑,示意她放宽心,
“安心在家,等?我?凯旋归来。”
于是她就?乖乖的等?着,直等?了半年,那宝芝都嫁给了恒秀,福康安仍未归来,好在每月都会有家书寄来。
听?他这意思,估摸着这场战乱一时半会儿是无?法结束的,府中的日子尚算安稳,婆婆待她一如既往,不冷不热,闲来无?事她就?去找二嫂或是颂颖唠唠嗑,明祥对?颂颖也还好,至少成亲以来没有夜不归宿过,唯一令人惆怅的是,锦湘离家出走了,那日富察氏过来与那拉氏哭诉,说?是她和丈夫萨喇善都不同意锦湘与马慧裕的事,这傻孩子一气之下居然与人私奔了,
“萨喇善派人去追踪,她二人准备坐船离开,僵持之际,护卫打?伤马慧裕,锦湘情急之下居然和他一起跳入河中!后来护卫沿着河岸搜查,一直寻不到两人的踪迹,却不知现下如何,是生是死,锦湘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跟萨喇善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