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正则知此时?他不应该在得罪裴蓁,可这口恶气他却是如?何也咽不下?去,眼下?又?见裴蓁如?此讥讽于他,丝毫不顾及他皇太孙的身份,不由怒从?心上起,冷笑道:“我原以为你不过是任性娇纵了些,如?今才知你是这样恶毒的性子,竟如?此算计蓉娘,丝毫不顾及她腹中的胎儿,世?人口中所说的毒妇怕也不及你十分之一。”
裴蓁闻言却是不怒反笑,甚至笑的前俯后仰,娇嫩的脸上更是晕染上淡淡的红晕。
严正则被?她笑得有些羞恼。忍不住呵斥了一声:“你笑什么。”
裴蓁伸出白嫩的手?指隔空朝着他虚点了下?,艳红的嘴角轻轻勾起,她嗓音又?软又?娇,脆声一笑,便?勾得人心痒痒的。
“我笑你不明是非,言谈之间?又?黑白颠倒,明明是王蓉娘与你做下?苟且之事,你不知自省,反倒有脸再此指责我,我真是为未来的太孙妃担心,有你这样的夫婿,当真是一生的憾事。”
严之涣见裴蓁这般伶牙俐齿,忍不住笑出了声。
严正则却是因为裴蓁一番话勃然大怒,可他到?底是吃过亏,不敢在与裴蓁动?手?,便?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你怕是忘记了你的外祖母曾经心心念念想让你做这个太孙妃。”
裴蓁玉手?托着香腮弯唇一笑:“那是因为早先我们识人不清,如?今,却是我不要你了。”
严正则被?这句话彻底激怒,他忍不住大步上前,目光森然,语气既怨且恨:“你不要我,也没有人敢要你,我倒是要看看这天下?谁人敢把你娶进门。”裴蓁弃他一事乃是他生平大辱,她既让他沦为京中笑柄,他便?也要尝尝这个滋味,让她做一辈子的老姑娘。
裴蓁被?严正则这句威胁之言逗笑了,她轻蔑的撇了他一眼:“你以为你是谁?”他以为他是圣人不成,因他一句话就无人敢娶自己?了,但凡她想要嫁,自有人敢来迎娶。
“二弟这句话却是说错了。”严之涣抱臂倚在梁柱旁,闻言便?是一笑,之后目光落在裴蓁的身上,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说出的话却是铿锵有力:“若是太华县主愿意下?嫁,我自敢上门迎娶。”说完,便?朝着裴蓁眨了眨眼睛,笑问道:“不知县主可愿意嫁与在下??我府中既有良田又?有侍婢,且并无侍妾通房之流,若县主愿意下?嫁,我明日便?可去沛国公府提亲。”
裴蓁一怔,就连裴氏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干笑道:“郡王真是会?开玩笑。”
严之涣扬了扬眉梢,笑道:“只要县主点头,我今夜便?进宫求皇祖父赐婚。”
“你也配。”严正则也因这变故一怔,他虽猜到?了严之涣的心思,却想不到?他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放厥词,他眼底呈现癫狂之色,牙齿咬的“吱吱”作?响:“我看你是忘了你曾做狗的日子了吧!”
严之涣怒极反笑,身上迸发出的杀意,那段曾往过乃是他最?不堪的日子,也是最?不愿在裴蓁面前提及的事情,哪怕她曾亲眼目睹过他被?人殴打的场面。
“你找死。”严之涣大步上前,一把就抓住严正则的领子,他像一匹凶狠的恶狼,而严正则则是他口中垂死挣扎的猎物。
严正则被?他的气势所慑住,心里忍不住惶恐起来,却虚张声势的喝道:“你敢对我不敬。”
严之涣已然是动?了杀意,纵声笑道:“我为何不敢。”他手?肘抵在严正则的脖颈上,神色轻蔑的看着他,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没有了父亲的庇护,你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罢了。”
严正则拼命挣扎着,眼神阴鸷,杀意在眼底层层的翻腾:“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这已经严正则第二次说出这样的话了,他的威胁简直像一场笑话,严之涣单手?抽出悬挂在腰间?的长刀,在手?里垫了垫,几乎用挑衅般的语气说道:“来,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说完,便?一个用力把严正则甩出了两米远,手?拎长刀一步步的朝他走过去,他目光如?同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刃,杀意凛然,气势迫人。
谁人敢拦?孔三郎当然想要上前拦着他,可在严之涣的气势之下?他连站出来的勇气都没有,倒是他身后的云三郎上前一步,劝道:“郡王何必因为几句口角伤了骨肉和气。”
“滚开。”严之涣看也未看他一眼,只拎着长刀一步步的朝严正则走去。
裴蓁自是恨不得严正则赶紧去投胎,可她却不能让他死在孔国公府,不了别?的,就为了她大姐姐,严正则也不能出任何的岔子,她绕过护在她跟前的裴氏,不顾她的阻拦快步走了过去,伸手?扯住了严之涣的手?腕。
严之涣先是一怔,随后阴戾的杀意便?收敛得一干二净,裴蓁则是轻轻摇了摇头,轻蔑的看了一眼狼狈的趴在地上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严正则,露出了一个冷笑。
“郡王可知一句话,被?狗咬了咱们不能在咬回?去。”说完,便?松了口,朝着凉亭走了过去。
严之涣因裴蓁的一句“咱们”眼里露出了笑意,下?意识的便?跟在她的身后,态度不可谓不殷勤,他这般的喜怒无常,简直让人大开眼界,便?连裴蓁都不由向他投去了诧异的一瞥。
作者有话要说:裴蓁:你是神经病吗?
严之涣:对呀!你就是我的药,嫁给我,立马药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