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忠叔越发诧异了起来,激动地上前一步道:“王爷,章大夫可是医死了人的,而且他眼睛都看不见,如何能……”
忠叔的话还不曾说完,茉儿便出言打断了忠叔,轻笑一声,冲着章大夫道:“章大夫医者仁心,不会袖手不管的对吧?”
章大夫眉头皱起,纠结地转了转眼珠,这样看起来,倒真好像他的眼睛根本没有问题。
忠叔整个人都郁闷了起来,想不通牧晟和茉儿为何非要让章大夫给张天医治。忠叔又看向了牧晟一眼,随即叹了一口气,左右自家王爷的心思,自己从来没有猜中过,也就不再多做揣测了,总之,自己上传下达唯命是从也就够了。
“你这小丫头,阴险狡诈,方才才诈了老夫,老夫不信你。”章大夫连连摆手,眼睛瞅向了茉儿的方向,心里却是咔噔一声,寻思着:“这丫头是谁,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就是身上的气息,也像极了故人。”
“所谓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章大夫在王府白吃白喝了那么久,章大夫怎么就不愿意帮忙了?章大夫来王府三个月了,这三个月我们王府待你如何?你刚来的时候又是怎么说的?你说愿意在府中效劳,但是你除了呆在藏书房里,还做过什么呢?”忠叔向着章大夫靠近了两步,气愤地指控着章大夫,“你说你不愿意做事,我也说给你点银两,你拿着离开。你又不愿意走,这天下,哪里有你这种道理?”
章大夫撇了撇嘴,自知理亏,不敢还口。等到忠叔说够了,他才问:“老夫医死过人,又是瞎子,真要让老夫去医?”
“若章大夫愿意,最好不过。”牧晟冷冰冰地开口,章大夫目不能视人,也就干脆不看牧晟一眼,果断地仰着脖子,开口道:“带路带路。”
忠叔上前来,想要拉住章大夫,就怕他看不见路,会摔跤,章大夫却是一甩袖子,避开了,吹鼻子瞪眼地道:“谁要你拉着了,老夫虽然眼睛有问题,倒还不是好好地活了那么几十年?”
茉儿回头,朝着忠叔摇了摇头,示意忠叔顺着章大夫,章大夫这才放开了他。忠叔又蹲下身子,将章大夫扔在地上的医书捡了起来,这才跟了上去。
忠叔扣想了客房的门,却没有人回应一句。牧晟直接一脚将门踹开,却见张天已经昏厥在了地上。
“公子?”忠叔上前查看,又忙唤了小厮来,将张天抬到了榻上去了。
章大夫不疾不徐地走向床榻,一路上也没有受到磕磕绊绊,那悠然自得的样子,不像是瞎子。坐在张天的身边,覆手搭上了张天的脉搏,而后俯在了张天的胸膛上,听了心跳,又伸长了脖子,在张天的身上嗅来嗅去。
忠叔愁眉不展,焦灼地看着那边,几次想要开口质问章大夫这是在做什么,但看茉儿与牧晟都不急,他也就忍住了。
“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将养着也就好了。难人的是,毒已经深入肺腑了。”章大夫摇了摇头,看起来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
忠叔一惊,愣了片刻,又大笑了一声,不信地指着张天问:“你说他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