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巅之上,风声鹤唳,茉儿一路奔波,早已经神疲力乏,才至傍晚,茉儿便要睡去。
接近床榻,掀开破旧的被子,却见榻上有一点两点献血。
茉儿伸手覆上,鲜血呈暗黑之色,早已经干了。
邪先生并不住在这间屋中,屋内为何会收拾得如此妥当,倒好像是一直有人住着一般。
邪先生面色大好,也不像是负伤之人。若这榻上的血迹,与邪先生本无干系,那么在他们来之前,又是谁在房间中住过?
茉儿睡意全无,脑中一片清明。
左顾右盼,打量周遭的一切,却见一边四四方方的木桌上,放着两个茶杯。
茉儿凑了过去,茶杯相对而放,好似曾有人在此对饮。
杯中都装着半杯茶水,茶水早已经凉透了,触指冰凉。
茉儿大开房门,牧晟听到动静,忙赶了过来,担忧道:“一路奔波,怎不好生休息。”
“阿晟你看。”茉儿将牧晟拉进房中,关上房门,伸手指着桌上的水杯。
“邪先生并不住这间房,可是为何房内日常用具,一应俱全?桌上两盏茶水,分明有人相对而饮。”茉儿将自己心中的疑惑,一一指出。
牧晟这才惊觉,他与天机子在一间房中,然而房间之中蛛网密结,尘埃密布,许久不曾有人收拾。
他二人还是自去山中,找了干草,铺在地上,才有了栖身之处。
“这里除了邪先生,还有别人。”牧晟与茉儿心有灵犀,不用茉儿再多说,邪先生就明白了茉儿的想法。
茉儿点头称是,又摇了摇头道:“这木屋并不大,老先生又早在木屋之中,转了一圈,若是屋中还有旁人,老先生不可能不发觉。”
木屋简陋,一览无遗,的确没有可以藏身之地。
“不仅如此,榻上还有血迹。”茉儿又掀开了被褥,牧晟一惊道:“看这血迹,好像昨日才留下的。”
“邪先生气血大好,不像是负伤之人,这榻上的血迹,绝非邪先生留下。”茉儿脑中好似有一团乱麻,拿着乱麻的一头,却又偏偏没办法将一团乱麻理清楚。
牧晟盯着桌子上的茶水,又在房中摸索了片刻,这屋子简陋得很,其中也没有什么玄机。
“来到山巅之前,我们也想过,山巅之上,没有水源,绝非宜居之地。”茉儿手指覆上有些年头的桌椅,“可是你看,这些家具也都上了年头了,邪先生在此,可不止住了一年半载。”
“我们从毒山而来,毒山之中,荒无人迹,邪先生绝对不曾经过毒山。”茉儿说话间,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来一粒已经干了的饭粒,继续道:“可是他若是不曾下山去,又从何易米?”
牧晟将茉儿手中那一粒肮脏的米粒接了过去,寻思道:“可是除了穿越毒山而来,一边可是万丈悬崖,要想从悬崖攀爬而上,断无可能。”
“难不成邪先生能飞天遁地,所以分明下山过。却未曾留下半点痕迹。”这自然是不可能的,可是这也是唯一能够解释,为何木屋之中,会有山下之物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