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直接出现在宿舍楼不远处的半空中,十几米高的距离。
也不知北蛟使了什么手段,几人被薄薄的水幕包围住,粼粼光泽,跟玻璃有点像。
应该是为了让人看不见。
但能从里面看到外面的情况。
潘辉两腿吓得发抖,都不敢看向地面,手死死拽着旁边男人。
“高人?”
北蛟没理会他,漆黑的瞳孔隐约泛着紫光,幽幽深深在宿舍楼上下来回扫荡。
仿佛能透过建筑看到里面的一切。
女鬼大佬亦是如此,微微皱起眉头。
冯清瑶比不得这俩个高手,只能用眼睛偷偷瞅着他们的表情,想从他们脸上看出个所以然。
不过,就在她期待着一场大战来临时,北蛟不知想到了什么,原本淡定的面色突然微变。
扭过头看向旁边的潘辉,脸色发沉,“遭了,调虎离山!”
“啊?”
潘辉一脸懵逼的迎上他的目光,没明白他的意思。
“酒店?”
女鬼大佬很快反应过来,“不好,江声有危险!”
他们刚才只想着快点找到人解决了这事,根本没考虑到他很有可能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会跑!
“什么意思?他去找江声了?”
冯清瑶疑惑不解,转头看向潘辉,“你今天和他碰面了吗?”
北蛟皱紧眉头,没工夫理清始末,一甩衣袖,直接带着他们再次破空离去。
潘辉来不及做出回答,身体晃了晃,一睁开眼便发现自己又重新回到酒店房间了。
北蛟松开他的衣服,一甩衣袖背在身后,冷眼看着床上的一切。
脸色有些吓人。
潘辉突然失去平衡,连退好几步,顾不上其他,心里焦急如焚,突然发现周围的物件分外熟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回了酒店,没等提着的心落下来,刚抬起头寻人,目光在触及床上的一切时,瞬间就被眼前的一幕煞白了脸。
冯清瑶也倒吸了口冷气。
床上已经看不清人了,仿佛一只巨大的蚕茧,密密麻麻的血红色细丝交织包裹着,整个床几乎成了蜘蛛窝一般。
在这些密密麻麻的血红色细丝上,数不清的红色肉虫张着嘴,一开一合,牙齿搅动中,吐出细细的红丝不停缠绕筑巢。
红色的肉虫有点类似蛆,这玩意冯清瑶见过,她每年都会随父母去乡下看望爷爷奶奶,老房子外就有茅厕,夏天里面就有这种恶心的生物!
冯家都是农民出生,在她爸这一代才改了路子,她爸是通过读书出了头的,家里兄弟三个,他排行老二,上面还有个大姐,不过小时候生病没了,只剩下后面两个弟弟。
冯家在村子里算是比较穷的,大概是已经自暴自弃了,两口子那时候干脆挣多少就花多少,不像村子里其他人家,什么好东西都留着,冯家可不是这样,所以明明是村子里最穷的,偏偏经常吃香的喝辣的。
那个年代,村子里一般把孩子供上初中就很了不起了,剩下的留着钱给儿子娶媳妇用,不像冯家,完全按着喜好来,想读就读,反正以后娶到老婆的机会不大!
就这样,她爸和二叔都上了大学,小叔没有,初中没读完就跟人跑了,去南方倒卖东西去了,她爷爷奶奶也是心大,过了三四天才发现,还一直以为他在学校呢!
村子里的人怎么都没想到,那么穷的一户人家,现在居然成了村子里过得最好的!
她爷爷奶奶心宽,不喜欢在城市生活,就喜欢乡下,自己养鸡养猪,每次来都要带自己养的东西,觉得这才营养!
她妈就说她最像她奶,天生的不知愁!
大概是因这个缘故,她奶最疼的就是她,每次去都好吃好喝的紧着她!
冯家的老房子虽然翻修了,但外面还是有那种老式的茅厕,主要是老两口子用马桶不习惯,每天都打扫,但从来不用。
冯清瑶现在视线好,能看到肉虫身上一圈一圈的纹路,随着动作肉也挤在一起,看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尤其是里面的江声,人已经被缠住成了长条!
床旁边站着一个男人,看到他们过来也不惊讶,反而带着一脸欣赏的看着床上的杰作,略带炫耀的口吻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等他们回应就自言自语起来,“这叫寄生蛊,以血为脉,以身为冢,到时候他就会得到新生了!”
冯清瑶和潘辉听得糊里糊涂,不过也不阻碍他们明白这是不好的。
潘辉气急,忍不住问出口,“你到底想怎么样?大家同学一场,为什么这么狠毒?”
男生听了忍不住笑出声,“同学?”
然后将头扭过去看旁边站着不语的北蛟,“你猜猜我是谁?”
北蛟脸上的厌恶藏都藏不住,“一只夺舍的邪修罢了,还是不入流的那种!”
嘴上说出口的话毫不客气,“恐怕当初不是什么好资质,连门派都进不去的那种,不知从哪儿弄到了这邪术,自学成了现在这模样,半吊子都算不上!”
语气里的轻蔑毫不掩饰!
也不知是不是戳到了人痛处,男生脸上的笑意渐渐收了起来,阴气沉沉的盯着北蛟瞧,“你是哪来的妖?好生大言不惭!”
也不知是不是这人口气有点差,北蛟脸色不好看,眼睛一厉,直接出手。
修长的手指做出抓握的姿势,一团青紫色的球体慢慢聚拢变大,发出滋滋的细响。
冯清瑶心里震撼,感觉这个球威力很大。
心里怯怯的往后躲了躲,还下意识拉着女鬼大佬一起。
陈霜正盯着床上的江声看,见她如此,扭过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但随着她往后退了退。
对面的男生看了眼他手里的球体,防备的往后退了退,脸上神色不再大意。
北蛟冷冷一笑,只往前走了一步,人便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风驰电掣,两道残影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