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悠然看见他那眼神就想笑:“就你刚提到她时候那花痴样,说你不是粉丝我都不信,还想骗你老大我。”
任悠然没提前打招呼,搞了个突然袭击,只不过扑了个空,郑明路不在公司,听他助理说他好像是出差了,具体什么时候回来不清楚。
……
晚上七点,已经过了下班时间,燕归才回到局里。她今天白天被省里叫走帮忙做一个司法鉴定,在省司法鉴定中心的解剖室忙活了一天,这才回到局里。
她回来把申悟案的尸检报告写完,就差个收尾了,不想拖到明天。叫了个外卖边吃边写,全都弄完也已经过了八点。燕归把报告打印出来收进办公桌,套上羽绒服就出了办公室。
才出市局大门燕归就停了下来,院里的停车场里,顾以羡靠在切诺基上打电话,看神色很着急。
燕归理智上想的是要适当跟顾以羡保持距离、不要多管闲事;但感情上不允许,也根本没给她多余的思考时间,两条腿就跟被遥控了似的,不管不顾就走到顾以羡身边。
“才下班?”
话说完燕归都想咬掉自己舌头,听听这是什么绝世尬聊。
她刚接近顾以羡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看过来的眼神满是急切,把燕归唬得心跳都漏了。
“怎么?出什么事了?”如果不是出了什么大事的话,顾以羡不会露出这种眼神。
顾以羡也不知道怎么的,她一贯的高傲性子,独来独往不习惯在别人面前示弱,却在看见燕归的时候感到自己心里很明显的松了口气,就跟人在担忧和恐惧时有了依靠似的。
“悠悠不见了!”
燕归立刻蹙眉,不过她好在更冷静,问:“什么叫不见了?你详细说。”
顾以羡把任悠然白天出去找郑明路的事简单跟燕归说了,而后说:“按说她下午就能回来,结果她只给我发了个信息,说没见着人,那之后就没动静了。”
“她自己一个人去的?”
“是啊!我还问了姚远,他说悠悠跟他分头行动的,他去找什么女偶像了!”顾以羡表现还算镇静,但不知不觉加快的语速出卖了她此刻的不安。
顾以羡的右手手指无意识的攥紧,最后更是送到嘴边用牙轻咬,这是她紧张焦虑时的小动作,她自己都没有意识的,但燕归无比熟悉。
“她上午出去的时候我就问她来着,用不用我跟着一起,她说不用!我就不该听她的,她说不用就不用吗?我应该跟着她去!两个人怎么都更安全!悠悠不能出事,她绝对不能出事,她不能再出事了!我不能连她也失去!”
这些自言自语的话顾以羡是无意识说出来的,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说最后一句。什么叫“连她也失去”?就好像,自己曾经失去过什么人似的……
说得人没意识到问题,听得人却无比上心,没人比听到这句话时的燕归更能体会什么叫心疼,就像是一把钝刀子在结痂的旧伤上一下下用力磨一样,死不了人,却不比死了更好受。
燕归忍不住伸手,轻轻握住顾以羡因焦虑咬住的右手。有些冰凉的触感清晰传来,顾以羡终于从自我焦虑中回过神来,怔怔看着眼前人温柔似水的双眼。
“别咬,疼。”
顾以羡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又咬手指了,脸上因羞窘红了起来。这毛病她从小就有,改不了了,今天让燕归看见,她头一回感到羞耻,这么大个人了跟小孩儿似的还啃手,丢死人。
燕归没多说什么,但她握住顾以羡的手没松开,那人的手依然攥成拳捏着,但燕归把它包在手心里握着,大冷天的这人体寒手凉,但顾以羡却不想挣脱。
“我觉得以任队的能力,去找个郑明路而已,不会出事。”
“可是……”顾以羡不能放心。
“我们一起去找,叫上姚队他们一起。”
顾以羡看着燕归狭长的双眼,这人眼睛很长,眼尾有点儿上挑,看上去勾人妩媚。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