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碰碰我吧,祈道长,”柳依山突然绕到祁星阑的背后,像条没骨头的蛇,整个人趴在祁星阑背上,她身子软软的在背脊轻蹭,声音里带了撩拨的钩子,“让女子快活的技巧,想学吗?”
“踏雪飞浪!”一道尤为刺目的银光闪过,灵剑应声而出,凌空立在一旁。
祁星阑眉毛皱得更深,眼神愈发冷厉,冻得人心寒胆颤,“给我放开,再动手动脚的,就把你的手脚都剁掉。”
柳依山被她一吓,抖得似个筛糠,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这人好生凶残。
“教不了,给钱也教不了。”柳依山摆摆手,起身想要出去,“我让妈妈把钱退给你吧。”
柳依山受了惊,腿没多少力气,颤巍巍地走着,不小心碰到一旁的置物架,架子顶部有个大瓷瓶,瓶底一滑,向她砸去。
“柳姑娘当心!”
在一道极为强劲的灵力的驱使下,灵剑横出,稳稳接住下坠的瓷瓶。
祁星阑一个箭步上前,站在柳依山身后,双臂打开拦在她身前,一推手将瓷瓶扶回原处。
柳依山愣住了,刚刚那一瞬,心跳漏了一拍,娇笑着离开房间:“看来祁道长已经学会了呢。”
祁星阑:??
“我学会了什么?”祁星阑在心中暗想,“看来求人不如求己,我不如回去读书…争取把那些话本读熟背会,牢记于心。”
两周后,某条小径上,一辆垂着赤红色纱幔的马车向王城驶去。
半道上突然冲出一个青年,生生把马车逼停。
那人身穿玄青色长衫,金丝绣成数只展翅的鹤纹,长发如墨高高束起,额前零散的碎发下,眼眸闪亮,似暗夜星辰,英挺的鼻下薄唇轻启:
“停车。”
马夫横眉竖眼,十分不耐烦:
“滚开!”
那人扬起下巴气宇轩昂:“快停车。”
马夫一个鞭子甩过去:“他奶奶的,你小子可知道拦的是谁的车!”
那人拽住了鞭子,再施加力气,直接把鞭子连着马夫一起拽了下来。
“燕逐月,快下来。”那人心中焦灼,语速加快,“有人要杀…”
“你”字还没说出口,一只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探出车帘外。
几乎是同时,赤红色血雾从马车里溢出,在空气中形成一股暴虐的灵流,极速蔓延到那人面前。
青年轻叹着后退一步,召出灵剑。
剑身似淬了千年冰霜,剑光寒厉不可逼视,在空中划出银色弧度,剑气结成一个通明的罩,挡在青年面前。
然后灵剑被催动着,向马车凌空比划了一下,车帘被剑气割裂,从车门上滑落下来。
“是你?!”婆娑门左右护法齐声大喊。
“祁星阑…”燕逐月声音微颤,“你还有脸来见我?”
“快走!他们要来了!”
没过多久,前方乌压压赶来一群人影。
“妖女,拿命来!”
“活捉幽昙圣女者,赏三百枚金色灵石!”
瞳孔放大,燕逐月几乎不敢置信,祁星阑居然真的是来通知她的,堂堂灵崖山首徒,居然…通敌?!
难道祁星阑是来投诚的?
她才不信!这烂人怎么可能那么好心!
燕逐月咬牙切齿,“滋啦滋啦”的灵流在周身暴走,赤红色的雾更加浓郁,更是放出十几道蝴蝶状玄色暗刃与那群人周旋。
其中有两把蝴蝶暗刃是冲着祁星阑去的。
祁星阑精力高度集中,在心中默念剑诀,不仅要防着背后燕逐月的蝴蝶暗刃,还要帮燕逐月抵挡正派修者的攻击,腹背受敌,很是辛苦。
她外袍上很多地方被灵流刺破,尤其是左臂,被划拉出一道大口子,冒出来的血把衣服染出一大片水渍。
左护法羡花红挥剑破除一个阵法,看到祁星阑的身影后,疑惑道:“圣女…他好像真的是来帮我们的?”
燕逐月不言语,默默撤掉了攻击祁星阑的蝴蝶暗刃。
“砰——”
祁星阑扔出一个圆形物体,落地炸裂成一阵浓烟,熏得那群人掩鼻猛咳,视线模糊一片。
“快跑!”祁星阑冲着马车大喊。
左护法羡花红,跳上马鞍调转车头:“祁星阑,和我们同乘?”
祁星阑心中大喜,欣然上了马车。
燕逐月冷哼一声,一只白净的赤足径直踹向她的面门。
祁星阑向后躲开,却发现燕逐月是不穿鞋的,嫩藕般雪白的脚腕上红绳和银饰交互缠绕,不禁问她,“你光着脚,不冷吗?”
从未有人问她这种问题,燕逐月怔忡了片刻,才冷声道:“你下去。”
“别呀,”祁星阑眨着眼,语气无奈又无辜,“你总不能不管我,我可是为你叛逃的啊…”
燕逐月眉头一挑,唇角勾起,笑意里含着几分嘲讽,微微歪头看向她:“为我叛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