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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想吃了她(1 / 2)


“你用刀,并不知剑法有所不同。”

“刀法如同泄洪,剑法如同罡风,”祁星阑在她耳后缓缓解释着,“刀势狠厉,以狠破敌,剑势轻盈,以快取胜。”

燕逐月表情逐渐僵硬,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之前一句玩笑罢了,没想到祁星阑还真给她上起课了!?

“祁道师讲得真好。”燕逐月轻轻笑了一声,她的语气有些揶揄。

“刚刚那个招式…是把你们灵崖山的入门心法教给我了?”燕逐月转过头,回眸望向身后的人,长发随之拂动,轻轻擦过祁星阑的脸侧。

“我要是泄露出去…”燕逐月侧过头,微微向后倾着身子,空灵的女声蹭进祁星阑的耳道,“你…怕不怕?”

她说这话时,祁星阑被“入门心法”这四个字触动了心魂,向前方踉跄了半步,耳际向着燕逐月的方向靠近了些。

她的唇恰好擦过祁星阑的耳廓,触感微热,柔柔软软,似云朵吻过。

被她碰过的地方如同过电一般,微微发麻。

整个耳根都红了,变成了引人遐想的粉红色,连着耳畔处的肌肤变得有些烫。

祁星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慌乱。

有些欲盖弥彰地侧过身,祁星阑单手捂上那只已经熟透的耳朵,如同逃难般猛然向后退开一步,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她的声音微哑,有些发涩:“燕姑娘。”

“我信燕姑娘不是那种人。”整理好自己微乱的气息,祁星阑抬起头,漆黑的眼眸定定地望着燕逐月,“而且,灵崖山入门心法…”

灵崖山入门心法…实在是很不值钱。

灵崖山入门心法早就被王五等外门弟子们印刷成册批量生产,在灵崖山附近的镇子里售卖,只有一枚白色灵石即可得到,其地位和旅游景区的纪念品小册子差不多,具有圈钱和敛财两大功效。

“灵崖山入门心法只能传给门下弟子,是万万不可外传的,我给燕姑娘展示…”祁星阑话锋一转,下面的话被她全部改了方向,

“实则是对你信任至深,知道燕姑娘断然不是那种随意泄露机密的人。”

信任至深?

燕逐月微微愣了一瞬,没想到祁星阑会这样信任自己,她微微歪着头看向祁星阑,“那你以为…”

“我是哪种人?”燕逐月眉头微蹙,冷声问她。

又是一个送命题!

祁星阑瞬间感觉,有一把无形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祁星阑觉得,今晚的燕逐月可能是情绪有些激动,对情话过敏了,犹豫了一会,吞下原本已经溜到嘴边的话——“让我心动的人”。

“特…特别可爱的人。”生怕自己又说错了话,祁星阑喉间滑了滑,咽了口涎水,结结巴巴地回答。

听到这句话,感到有些出乎所料,燕逐月轻微挑了下眉,“哪点可爱?”

燕逐月一步步走近祁星阑,那张有着昳丽艳色的脸缓缓靠近,似乎是想让祁星阑看得更清楚一些,她的身体略微向前倾去。

妍丽的五官在祁星阑的视线里逐渐放大,被这谪仙般的颜值近距离暴击,祁星阑有些紧张,目光呆滞了一瞬,才缓过神来。

“哪都可爱!”祁星阑连忙急声回答。

听到这个明显是在敷衍的回答,燕逐月微微上扬的唇角立即撇了下来,眼眸睁成了杏核状,抬起手去推祁星阑。

燕逐月一掌推了过去,她掌风如刀,指尖隐隐冒出淡淡血红色的雾气,声音瞬间拔高了好几度:“小骗子!”

足底向后迈去,为了躲开祁星阑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她退得有些急,连身后不远处有一处小溪也给忘了。

祁星阑身后的小溪,水面平和,在月光下似一块黑色镜子,水波荡漾,倒映着盈盈波光。

祁星阑没有留意。

正处于怒气值巅峰的燕逐月,满心满眼全是祁星阑可恶的嘴脸,自然也没有留意。

面朝着追过来的燕逐月,连连后退的祁星阑,后脚一脚踏空,重心忽然不稳,向着身后的方向跌去。

“噗通——”

一个月白色身影从溪畔坠落,下饺子般掉到溪水里。

原本平缓的溪流,泛起一个巨大的波浪,骤起波澜,水花飞溅,溅起阵阵涟漪。

堂堂灵崖山首席弟子,居然被一个女魔头逼迫,一猛子扎到水里。

几只在岸上休憩的水鹭,被这么大的动静给惊醒,“哇哇”叫了两声,似乎在说“吓死鸟了”,扑扇着翅膀飞跑了。

小溪的边沿处,水并不深,祁星阑失足落水的那一刻做好了心理准备,提前闭了气,所以并没有被呛到。

腿部施力,祁星阑缓缓站立起来,她披散着的长发被水浸湿,一缕缕黏在脸侧,贴在她的肩颈之间。

水面浅浅的,恰好没过祁星阑的腰部,月白色长袍全部湿透,紧紧贴着她的身体,勾勒出她前襟里小小起伏的曲线,多余宽度的布料被水打湿后粘在腹部,贴成一道道褶皱,显得她的腰肢愈发纤细。

祁星阑用手抹了把脸,让有些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了些,从水里爬上岸。

燕逐月在岸边环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只狼狈的落水狗爬上岸来,她冷冷瞥了眼祁星阑,没忘记开启嘲讽模式:“祁道长深夜下水,难道是去抓水鬼?”

明明只是个冷到掉牙的玩笑话,却把祁星阑逗笑了。

祁星阑明眸一弯,笑得粲然,露出几颗莹白色的贝齿。

一滴水珠从她的下颚滑到颈窝,青丝黏连在身侧,发梢处水滴连成一线,止不住地向下滴水。

“可不是,”祁星阑抬起手,抓住了燕逐月纤细的手腕,“抓到你了。”

祁星阑眉眼弯弯地望着她,浅浅笑意溢出眼底:“小水鬼。”

祁星阑很少笑,或者说,她笑的时候都不是出自真心,而是有些僵硬的,应付式的笑容。

此时的笑却是发自内心。

燕逐月怔忡了片刻。

回过神时,祁星阑已经用了个小术法,把自己浑身蒸干了,她靠近燕逐月,拉着燕逐月随着她在小溪边缘坐下来。

她们褪去鞋袜,赤着双足,足底轻轻击打着水面。

夏末的溪水微凉。

山间的风也是凉凉的,擦过脸侧,拂起祁星阑散落的青丝,在两人之间轻轻撩动着。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祁星阑,”燕逐月骤然转过头,透亮的琥珀色眼眸望向祁星阑,她轻声问道,“你为什么总板着脸?”

“其实我知道的…”祁星阑也侧过头,与她四目相对,她的声音有些哑,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我笑起来很难看的。”

祁星阑永生不会忘记,前世母亲对她说过的那句话。

那句对仅仅只有七岁大的祁星阑说过的话。

“啪——”一个耳光扫在小祁星阑的脸颊上。

“你笑起来真的难看。”母亲面若冰霜,声音很冷,冰得祁星阑脚趾打颤,蜷缩在墙角止不住地战栗着。

母亲看祁星阑的目光,像是在看垃圾。

前世父母婚姻不和,祁星阑的童年并不好,父母离异后,她更像个皮球,被他们踢过来踢过去。

今生虽然被师尊收养,却没有过那种真正的属于家的感觉。

祁星阑潜意识里认为母亲说的话是对的,她笑起来真的很难看,她一直绷着脸,维持着一本正经的模样,因为她认为…

自己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难看。

“你笑起来…”燕逐月看着她,她她抿着嘴唇轻轻摇了摇头,低声喃喃道,“其实很好看的。”

两人面对面,之间只有一拳的距离。

视线短距离交汇到一起,气氛变得有些焦灼。

不知道怎么了,燕逐月心跳漏了一拍,一句话无意识间从唇边溜出来:“你笑起来挺有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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