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说你是小仙女就是小仙女。”
清清冷冷一本正经的灵崖山首席,少见地流露出从未在其他人面前展示过的,那种有点肆意又俏皮的少年脾性。
两人似乎小孩斗嘴般,音量都提高了不少,像是在吵架一般。
恰好台上的人说到一个爆点,满座茶客纷纷鼓掌喝彩,盖过了她们两人的话语。
“我们走罢。”燕逐月压低声音说,“我不想在这里?了,我们去别处打听消息吧。”
“不走,”祁星阑罕见地没有直接顺从她的建议,流露出一丝丝隐藏在骨子里?倔强,
“我不愿他再?那样骂你。”
听到祁星阑居然为她不平,燕逐月心中欣然,她脸侧发烫,被祁星阑紧紧攥着的手腕变得微酥,有些发痒。
燕逐月心神一颤,垂下眼将自己的手从祁星阑的掌心下抽离出来:“不是也骂你了吗?”
“可你分明不是那样的人,”祁星阑微微摇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是非不分,妄下结论,这样实在是…”
这时一个女声在台下不远处的一张木桌旁响起,语速极快地打断了说书人的表演:“空口无凭,你凭什么这样说!”
那女子身穿浅蓝色道袍,背负一把七弦琴,显然也是一个修界中人,她伸手指向台上说书人的脸,一张秀气的脸因为悲愤而有点扭曲,似乎被被说书人所讲的故事?给气到了,两条柳叶眉皱缩在一起:
“你是凭空想象,凭空捏造!”
“有证据吗你?”
台下坐着的茶客们纷纷“哦”了一声,有人抓把嗑瓜子开嗑,有人拿过果盘开始啃瓜,有人急忙给自己添茶水,大家纷纷摆出一副“看戏”的神情。
祁星阑见过这位女子,是之前?在福来客栈里?见过的蓝衣女修,原来这人是个琴修,看她瑶琴上的花纹,应该是天音阁的弟子。
“我说的故事?字字属实,”说书人抬眼望向那名蓝衣女修,他眉头微挑,懒洋洋的语气里?有点得意,“不曾有虚。”
“不曾有虚?”蓝衣女修微微眯眼,重复了一遍说书人的话,她的声音突然发狠,“打肿你的脸!”
蓝衣女修取下她背负的瑶琴,像个护崽子的母鸡般勇猛,似乎不借助任何灵力,要用赤手空拳,与这位庶民百姓公平公正地打一架。
“证据我有,”祁星阑突然站起身,朝那位蓝衣女修略微颔首,“姑娘莫要冲动。”
蓝衣女修看向祁星阑的位置,一双泛着盈盈水光的杏眼瞪得溜圆,嘴巴几乎要张成?O形:“祁…”
祁星阑伸出一根手指,抵在自己唇前?,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蓝衣女修保密。
蓝衣女修连忙捂嘴,将没有发出来的音节生生吞了下去。
“祁…不是…其他的不用多说,快把证据甩到这人脸上。”蓝衣女修又将七弦琴背回身后,在胸前攥紧双拳,看架势是想要与这个说书人拼个你死我活。
说书先生呼出一口气,他慢悠悠地拍了一下醒木:“客人若有证据,便拿出来吧。”
“此物可鉴别真假,”祁星阑抬起一只手,掌心里?停着一只纸鹤,“若是假话,这只纸鹤便会无火自燃。”
这枚纸鹤,其实是灵崖山传音信的工具,只需默念一个法诀,纸鹤无火自燃,确保信笺或传音不会泄露。
之前?在婆娑门的时候,两个人冷战的时候,祁星阑曾给燕逐月飞过去一只纸鹤,用它书写自己的歉意,并在文末告诉燕逐月使用的方法。
堂堂灵崖山首席,居然当场飙演技,看起来还挺真的?!
燕逐月抿唇一笑,抬起含着笑意的眉眼,柔柔地看向那个手捧纸鹤的灵崖山大弟子,那人一脸风轻云淡,正在以十分正经的语气胡说八道。
蓝衣女修单手抚心,笑得慈祥和蔼,眼睛里?的小星星闪耀地快要溢出眼眶:卧槽,我又磕到现场了!为她挺身而?出,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
其余茶客:吃瓜、喝茶、嗑瓜子.Jdp
纸鹤无火自燃,在祁星阑的手心里?燃起一团幽蓝色火焰,随之化作一团灰烬,祁星阑扬一扬手,那团灰烬彻底消逝。
祁星阑的声音很冷漠,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漆黑如同深潭般的眼眸望向台上的说书人,一字一顿地说“你说谎。”
说书人闻言也抬起头看向祁星阑,那张树皮般沟壑纵横的淡褐色的脸变得很狰狞,下巴向上如同鞋拔子般高高扬起,语气中全是他的骄傲与放纵:
“我说谎又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开心(*^▽^*),祝诸事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