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栀却不放他走,紧紧搂着他的腰,“别走,再让我抱一会儿。”
厉洲心尖软得发酸,他轻轻叹息,安抚地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叫了她一声,“栀栀。”
傅云栀把头埋在他颈窝,闻着他的熟悉气息,心跳才慢慢平复下来。
“傻瓜。”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渐渐发觉栀栀对他的爱远比他想的更多,他的每一个小习惯她都了解,他的每一个小心思她都能体谅,甚至他的小缺点她也会无限的包容,那些他从前以为的理所当然,其实都是她小心翼翼的温柔爱意。
那些爱刻进骨子里,从前被皇后的端庄外表掩盖着,如今他们在一起,她也从未和他提过那些默默付出的感情。
“我才不傻,”傅云栀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下意识反驳。
“你就是傻,喜欢我那么久,但我比你更傻,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厉洲轻叹,“还好我们到了这里,否则我真的怕我们两个傻瓜一辈子也看不清彼此的心意。”
傅云栀身子僵了一下,她从未和厉洲提过前世的那些得不到回应的情愫,过去也就过去了,她不想让他因此愧疚。
“谁和你说我喜欢你了,我以前只不过是……”傅云栀嘴硬。
厉洲偏头,用一个温柔的亲吻打断她的话,末了,他用手指戳戳她胸口的位置,“心跳又变快了,一定在撒谎。”
傅云栀顾左右而言他,看向窗外,“天亮了。”
“你再睡会儿。”厉洲扶她躺好,“我看会儿剧本。”
傅云栀拉着他躺下,“再睡半小时。”
夏天亮的早,现在也不过五点半,厉洲躺回去,把人揽进怀里,“好,朕陪皇后再睡一会儿。”
睡了短短半小时,厉洲的手机就响了,他按了闹钟,看向迷迷糊糊睁开眼的傅云栀,“乖,你继续睡,不用管我。”
傅云栀按着他的后颈,凑过去在他唇畔亲了一下,“那你小心点,别碰到伤。”
厉洲应了一声,下床洗漱。
傅云栀第二天就去海城参加活动了,接着回京城拍两组杂志,然后才回组里。
傅云栀不在的这段时间,厉洲又恢复一贯的无趣生活,除了每天拍戏,就是回房间看剧本,早晚还要自己给自己涂药酒,越想越心酸,临睡前没忍住给傅云栀发了视频邀请。
活动刚刚结束,傅云栀还在回酒店的车上,厉洲的视频邀请就来了。
她接起来,男人坐在床上,上身没穿衣服,肋骨上的淤青还在,“栀栀,今天拍摄顺利吗?”
傅云栀道:“挺顺利的,”她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他肋骨处的淤青上,“有没有按时擦药酒?”
“擦了,”厉洲道:“但还是疼。”
傅云栀:“让小秦再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厉洲道:“一点小伤。”他笑了下,“我看到你的群访视频了。”
活动结束,傅云栀接受媒体群访,有记者问她和厉洲演夫妻会不会代入太深,她笑笑说:“该代入的时候代入,不该代入的时候就要清醒一点,比如皇帝和其他妃嫔亲亲我我,我就不能代入太深,给自己添堵。”
粉丝们都说她过于真实,厉洲却不由好奇,“栀栀,以前我去其他妃嫔那里,你是不是特别难受。”
“也,也没有特别,”傅云栀傲娇道:“就还好。”
厉洲知道她嘴硬,她那么爱他,却要眼睁睁看着他去宠幸别的妃嫔,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她不难受才怪,但即便如此,她也从未为难过那些妃嫔,更不曾用过任何手段挑拨他与那些妃嫔之间的关系。
厉洲只要想一下她前世的那些克制和隐忍就心口发酸,“你呀,就知道让人心疼。”
“我又怎么了?”傅云栀有些莫名,看了眼专心开车的刺激和低头处理工作的陌陌,压低声音问厉洲,“是不是想我了?”
厉洲毫不犹豫地点头。
傅云栀轻笑,“乖,我很快就回去了。”
被她柔声哄了一句,厉洲心口顿时暖了起来,恨不得立刻就把人拉近怀里。
三天后,剧组转战另一个古装影视城取景,傅云栀同一天赶到,和厉洲拍帝后初遇的那场戏。
皇帝第一次见皇后是在太尉府。
身穿粉丝衣裙的少女正在花园里玩,天上突然下起雨来,她小跑着去躲雨,却与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撞了个满怀。
他轻轻揽了下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低头,眉眼含笑,“姑娘小心。”
她抬头与他对视,脸颊顿时绯红,慌忙退后两步,“你是何人?”
男人笑笑,把手里的伞递给她,“路上小心,别弄脏了绣鞋。”
她拿着伞走了两步,又跑回来,“伞给我了,你怎么办?你去哪儿,我陪你一起过去。”
“好,我们一起去见你父亲。”
当着她的面,他向太尉提出要娶她,少女羞红了一张脸,躲到了屏风后面。
这场戏全程都是一条过,周围工作人员都看得入了神,结束后上来帮忙补妆的化妆师忍不住好奇问傅云栀,“栀栀,你和洲哥是一见钟情吗?”
傅云栀瞥了眼低头喝水的男人,“不是。”
小秦也在好奇问厉洲,“你和栀栀姐是一见钟情吗?”
厉洲摇头。
“那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喜欢洲哥的?”
傅云栀;“不记得了。”
她不记得自己是从何时起开始动心,只记得他的一颦一笑都会让她心跳加速,反复琢磨,他让她明白了什么叫患得患失,什么叫心灰意冷,也是他,让她明白了什么叫全心全意,什么叫一往情深。
“洲哥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栀栀姐的?”
“不记得了。”
也许是他为了一点小事发脾气,她温声劝解的时候,也许是她站在如火如荼的石榴花下,回眸看他的时候,也许是她穿着皇后礼服与他比肩接受众臣朝贺的时候,也许就是某个普通的清晨,他醒来看到身边的女人也慢慢睁开眼睛,揉着惺忪睡眼服侍他穿龙袍的时候……
但这并不重要,厉洲看向傅云栀,“栀栀,还有三天就杀青了,高不高兴?”
傅云栀:“……不高兴。”
杀青意味着她要搬到他的别墅去住,意味着她的承诺终于要兑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狗皇帝兴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