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份例，除了银子还有食材，食材也不是直接发到每个人手里的，都是送食堂。食堂能知道哪个人吃了什么没吃什么吗？有人能多吃，有人只能少吃。
四福晋这个食堂粮票倒是好用的很，资源分配很公平。
一个学院合适，一个皇宫合适，那往下推，是不是别的地方也能用这种法子？
佛拉娜本就是聪明伶俐之人，再往外推，还有各种工地，内务府和工部搞建筑的时候，还有徭役修河堤之类的事情，是不是也都能用上食堂这个法子？
关键的点儿不是大锅饭，而是粮票这种东西，就和银票一样，是一种有价值存在的可交易的东西，但又会被局限在某个地方之内，不会闹出来大乱子。
雅尔丹虽然年纪小，不是很明白，但她能看见佛拉娜闪闪发光的眼睛：“姐姐也觉得女学很好？”
“是啊，难不成除了我，还有人和你说女学的好？”佛拉娜立马就捕捉到一个也字，雅尔丹叹口气：“我听表姐妹们说过，我额娘……”
虽然觉罗氏不喜欢女学，但宗室里面总有喜欢的，四福晋的额娘不也是宗室吗？难道她就不会帮着女儿说好话了？
这天下的道理，从来都没有只在一家的情形。
“你来的时候，可见过我额娘了？”雅尔丹又问道，佛拉娜犹豫了一下，点头，见是见过了，但其中的不愉快还是不要提了。要不然，雅尔丹这么善良，定会自责。
“你说，我要是去求阿玛，阿玛会愿意让我去女学吗？”雅尔丹又换了一个问题，佛拉娜倒是眼睛一亮，立马点头：“定然会，四叔和我阿玛向来要好，若是我阿玛也愿意，那四叔定不会反对。”
就觉罗氏的性子，若是李荣保答应让雅尔丹去女学，那觉罗氏就是绝对不会反对的。
两姐妹也顾不上说别的了，眼瞧着时间不早，佛拉娜就决定先回去找马齐说一下这事儿。大约是姐妹两个相处时间短，估摸着说不了什么大事儿，或者是觉罗氏自信这府邸都在她掌握之中，反正佛拉娜走的时候，是没有遭受到觉罗氏的盘问的。
“阿玛！”佛拉娜回到自家府里，一进门就见马齐正在茶几旁边坐着，手里转着两个核桃，正在侧头和章佳氏说话。
旁边站着的是几个兄弟，佛拉娜和马齐打过招呼，就又忙着给章佳氏和几个兄弟行礼，一圈下来，可累得慌。马齐笑着招招手，让佛拉娜坐在自己身边：“佛拉娜今儿瞧着脸色好了许多，可是身体彻底好了？”
章佳氏温温柔柔白他一眼：“这都多久了？等你问起来，那黄花菜都要凉了，没发现闺女今儿穿着的衣服不一样了？”
大哥富尔敦忙说道：“小妹今儿穿着的是女学的衣服？我在街上看别人穿着有。”
“一样的衣服，穿在小妹身上就是不一样，看着更好看了。”
“说的倒像是你知道别人好不好看一样。”
几个兄弟叽叽喳喳的开始争论，佛拉娜就忍不住扶额，幸好这情形，她见多了，很熟练的就可以安慰几个兄弟了：“二哥虽说也没见过几个女学的学生，但也不是不知美丑的，三哥是担心二哥说错话会带累别的女孩儿的名声吧？多谢四哥帮我带礼物，我很喜欢……”
一个个下来，马齐直接就不耐烦了：“各自回去吃饭吧，这天不早了，吃完饭都到书房去，老子考校一下你们的功课。”
转头对闺女就和善了许多：“可是有什么事儿要和阿玛说？”
做父母的，可太了解亲闺女了，若非有事儿，今儿能如此多话？向来进门是先喊额娘的，今儿倒是奇了怪了，先给自家阿玛一个重视。
“阿玛，您能不能和四叔说说，让雅尔丹也去女学？”佛拉娜给马齐端茶，直接开门见山，亲生的父母嘛，没必要弄那些弯弯绕绕的，倒是显得生分了。做女儿的求一求父亲，这不是常事儿吗？
马齐就沉吟了一下：“你是帮雅尔丹说呢，还是自己想和雅尔丹作伴。”
佛拉娜笑道：“也是雅尔丹的意思，但是四婶不许，她觉得女学不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