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音一落,秋琴瞧了一眼春枝那怂的模样,吩咐她把药再去热一热,她替主子盖好被褥,欲赶着药热好之前把侯爷请来,匆匆忙忙地就往东院里头去了。
…
药方一进献,整个太医院都在大半夜忙活了起来,就着蛇胆配了咳疾的药,找人试验了一番才让皇上喝了下去。医书纲目上所述也不是唬人的,果然,这一剂药下去,皇上那一夜都未咳嗽。龙颜大悦,皇帝赏赐了太子一番,对太子更加地信任。
“贺兄,孤真的是多谢你了,才让孤在老三面前又翻了一仗。”
太子心底是无比舒坦,脸上露着愉悦得意之色。昨日父皇不仅赏赐了他一番,言语之中更不乏对他的看重,甚至将暗地里牵制着他的几个大臣撤了,一夜之间就成了赢家。
“这是臣应该做的,”
贺尚轩一脸平静,与太子一比不知稳重了多少。
慕容太子早已习惯了他的作为,只是这会儿他好不容易吐了一口恶气,得意得紧,吃了好几杯茶才堪堪压住嘴角的笑意。
“来人,”
搁下杯子,太子朝外头唤了一声,只见几个粗布衣男子抬着大箱子走外头走了进来。太子轻拍了拍手,一行人即刻将箱子放下,打开了箱子。
霎时,箱里头的东西都现了出来,珍珠、翡翠、各色奇珍异宝,一晃一晃地闪着耀人的光芒。
“贺兄,这些都是给你的,叫下人抬进去吧。”
太子毫不吝啬,豪爽得很,这些物什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不知为何,瞧着这些宝物,贺尚轩脑中突然闪现贺思音昨日拦住他时说的话,他捧着杯子的手滞了滞,神色闪过一丝不自然。
“贺兄?贺兄?”
太子见他看着某处似在思索,唤了两声。
“嗯,”
“贺兄,您放心,您是孤的得力心腹,也是孤的好弟兄,他日,孤定不会忽视了你。”
贺尚轩只是平静地搁置好杯子,他性情如此,也不会奉承,“有劳殿下了。”
待太子走后,李山才将在东院里头晃来晃去的秋琴领了进来。
“主子,小姐院里头的丫环有事找您。”
“何事?”
“侯爷,小姐身体有些不舒服,奴婢是来求侯爷去瞧瞧小姐的。”秋琴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低着头道。
一旁的李山嘴角一抽,身体不舒服就应该请大夫,侯爷又不会瞧病。
“李山,唤吴老大夫去一趟,就说小姐不舒服。”贺尚轩食指摩挲着杯沿,淡声吩咐道。
“求侯爷去瞧瞧小姐吧,小姐她,她是,”
秋琴听到这话,迅速地抬起头,又低了下去,为难地涨红了脸,急切地道:“小姐她是不肯吃药,求侯爷为了小姐的身体着想,随奴婢去一趟吧。”
秋琴焦急得闹中一片空白,一股脑将这话都说了。
“你这丫环,倒是挺忠心的,”
李山在一旁苛责了一声,实则视线不断地往主子身上瞥,他是看见了主子眼里情绪松动才敢说这话的。
“小姐如今怎样了?”
“小姐如今还在床上躺着,已经一日未进食了。”秋琴虽好奇李管事为何会问这些问题,但在侯爷面前,她也是实话实说。
“主子怕苦,到现在也没吃药,”
说到后头,秋琴语气中带着了些许担忧。
……
瞧着他们来来回回地一问一答,贺尚轩淡淡地瞥了李山一眼,“走吧,”
“是,”
秋琴差些喜极而泣。一旁自作主张的李山倒是在主子的视线下笑眯眯地缩了缩脖子,到底还是赌对了。
“小姐,小姐,侯爷来了,”
春枝出来瞧瞧秋琴何时回来,突然就瞧见了正往院里头走的三人,拔腿就往屋里头跑,边跑着边囔着,失了平日里该有的稳重。
“咳咳,哥哥来了?”
听到声音,贺思音半撑着身子,露出来白嫩圆滑的肩膀,眸光潋滟,一副病美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