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说的屋顶漏水是真的,洁白的天花板已经湿了一大片,像幼儿的某种液体在床单上画出的大号地图,最?中间的部位不多时便凝结出一大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很快,水珠不堪负荷,挣脱了束缚纵身一跃。下面正是床的位置,床上的被褥全都收了起来,中间只放了一个盆,盆里顷刻便发出清晰的“啪嗒”声,走近一看,盆里已经积了不少?水。
风瑾抬头看了一会儿,这房子果真年久失修,需要修葺了,否则以后下雨可怎么办。他收了衣服,走进浴室,洗澡的时候,风瑾看到了手指上的戒指,想到一会儿将要发生的事,忍不住抬手捂住了眼,会怎么样?风瑾是没有这方面的认知,但是封瑾有啊,想到这里,风瑾的心忍不住怦怦狂跳,论体力和身型,怎么看自己都是被压的那个,封瑾有做受的觉悟,自己可没有啊。
成君昊洗好澡,在楼下等了老?半天,准备工作都做好了,都没看见风瑾下楼来,心里不由得有些奇怪,难不成不下来睡了?他犹豫再三?,决定还是上去看看,本来他是想等风瑾自己下来的,这样才能显得他心里没那么急切,但他上去都半个多小时还没下来,不会是摔着了吧?
他刚打开门,便看见裹得严严实实的风瑾站在门外,两人四目相对,都露出了尴尬的笑容。成君昊说:“我以为你在浴缸里睡着了。”
“没、没泡澡。”风瑾站在门口没动。
成君昊看见摇着尾巴迈着欢快小步伐朝风瑾跑来的乌头,连忙说:“乌头,坐下!”风瑾刚洗了澡,它又要过来蹭,弄得?身上都是毛。
乌头乖乖地坐了下来,吐着舌头看着主人。成君昊伸手抓着风瑾的手腕,将他拖到屋里,一边关门一边对乌头说:“乌头,去睡觉。”然后将门关上了。
风瑾有些不安地摸了摸后脑勺,感到有些扎手,今天刚剪了头发,头发茬子还硬着呢,他扭头看了看房间,又瞥了一眼床上:“你这里还有被子吗?”
“要那么多被子干什么?”成君昊好笑地看他一眼,他已经松开了风瑾的手,朝床边走过去。
风瑾站在原地不动,这房间他再熟悉不过了,然而却是第一次来这里过夜。成君昊坐在床边,拍拍床:“赶紧来睡了。”
风瑾深吸了口气,拳头不由自主地捏了起来,抬起脚,有种奔赴刑场的凛然。成君昊见状嘴角忍不住弯了一下,然后躺倒了床上,扯开被子躺下了。风瑾见他躺下了,好像是真要睡觉,心情稍稍放松了点儿,这才轻手轻脚走过去,脱了鞋子,轻轻上了床,一层层将身上的衣服脱下,小心翼翼地在隔着成君昊二?十厘米远的地方躺下了。
成君昊察觉到他终于躺下了,抬起手摸到他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掌,风瑾稍稍挣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抽走。成君昊曲起手指在他的手心里轻轻划动着,抚摸着手指上的指环,戒指还在那儿。风瑾只觉得?痒痒的,手指头只是动了动。
成君昊忽然说:“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风瑾扭头看着他:“嗯?”
成君昊转动一下身体,侧躺对着他,看着风瑾说:“你们古人是不是都特别正经,哪怕是在床上都很拘谨啊?我都怀疑你们那时候的人居然知道怎么生孩子。”
风瑾的脸顿时红了:“你也太小瞧我们了吧,我们不会生孩子,怎么会有你们?”
成君昊哈哈笑起来:“真的?我怎么不信呢,我要验证一下。”说完一手勾住了风瑾的腰,一把将他转向自己,身体与自己的紧紧相贴。
风瑾直觉危险,用手去挡:“别闹!”
成君昊低头吻了他一下:“别人会不会生孩子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你应该还没学会怎么生孩子,要不我们一起来探索一下吧?”
风瑾听着他的话,耳朵都烧了起来,想说两个男人怎么生孩子。成君昊的吻已经铺天盖地落了下来,滚烫而灼热,带着熟悉的气息。风瑾只觉得?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慌乱从心里涌出,同时又伴着一种欢愉而甜蜜的陌生感受,他的呼吸忍不住急促起来。
终于,房内平静了下来。成君昊忍不住在风瑾殷红的唇瓣上吮了又吮,他觉得?自己错怪古人了,这种事他们完全是可以无师自通的,甚至可能做得?更好。
风瑾羞涩地闭着眼睛,他的眼角有些发红,刚才他甚至控制不住流下了眼泪,简直是太丢人了。
成君昊低头吻他:“再来一次?”
风瑾连忙伸手挡住他的吻:“不了,明天还要上班。”
成君昊舔他的手心:“你已经这么多天没有休息了,明天休一天假吧,在家休息。”好不容易尝到甜头,不能不过足瘾。
风瑾收回发痒的手:“我没有提前安排休息,号已经挂出去了,明天依旧有病人等着看病。别闹了,困了,快睡吧。”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是个特别自律的人,不管多么舒服的事,都要适可而止。
成君昊不舍得?累着他:“好吧,那就睡吧,明天晚上再来。”鸡贼的家伙已经将明天晚上都给预定下来了。
风瑾脑子已经处于放空状态,根本就没想起来拒绝,回答成君昊的是均匀的呼吸声,成君昊咧嘴乐,就当他默认了,希望这场及时雨明天能继续下。
第二天起来,风瑾便觉得?某处有些痛,说到底那儿还不是正常的地方,爽是一时的,后遗症则是无穷的,他心里有些懊恼,这种事总不能让他一个人承受吧,得?让成君昊那家伙也尝尝滋味。不过风瑾好歹是个医生,他给自己开了个药方,回去之后熬了个膏药。
成君昊见他一回家就跑到厨房里忙活,连忙去帮忙,被风瑾赶了出去。到了睡觉的时候,风瑾也没按时去睡,成君昊急了,又跑去敲开了厨房的门,一股子清幽的香味扑鼻而来,似乎有冰片的味道:“风瑾,你在干什么呢?该睡觉了。”
风瑾说:“我在熬药,你先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