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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铁证如山(三合一)(2 / 2)


“小伙子,你说得对。”

“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背了黑锅,我自己是解脱了,那个丫头就真的死不瞑目了。小蕊知道了,我下去了,她会怪我的。”

他少有地笑了笑?,脸上凌厉的线条似乎都一寸寸地温柔了下来,像是穿过了岁月和时间,又重新看到了他的姑娘:“我不想她怪我,她是个好姑娘,她们都是无辜的好姑娘。”

“不管你信不信吧。”他吐出了一口气,闭了眼,“我再认认真真地说一遍。”

“这个案子,真的不是我做的。”

“我能多问一个问题么?”段云扬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与案情无关的,您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

“当?年,小蕊姑娘怀孕的时候,您去哪儿了?”

有那么一瞬间,男人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几近于痛苦与悔恨的神色。他把眼角那点晶莹的泪光硬生生地逼了回去,闭上了眼睛。

“你应该看出来了,在我们村,婚姻大事,都不能由自己做主。当?时我还年轻,自以为自己了不起,我们好了有一阵子,正好是我对她说,等我两年,我在山外混出点名堂,就带她去外面看看,当?时,她还不知道自己怀孕......这不是她的错,是我的错。”

“是我错了。”男人竭力忍住哽咽的声音,最后却还是泣不成声,声音嘶哑,“我应该带她一起走的,再不济......也不能将她一个人留在这个地方,这个会吃人的地方。”

“我不是个男人,到最后,连她们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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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云扬走出门,被冷风一吹之后,才觉得一团乱麻的脑子清醒了些。

“他说的会是真的吗?”郁弘跟在他身后,问他。

“基本和目前知道的事实都符合。”段云扬道,“而且没有矛盾的地方,细节也说得很清楚。我之前一直觉得那株香是凶手忏悔的表现,还往其他方向想了一下,看来是我想错了。”

“如果他的说法成立的话?,其实也说得通,毕竟,唯一比较确切的证据,除了暂且比较模糊的项链,就是李嫂子的人证。”他想了想,“那么那天晚上进神庙的,很可能有两个人,一个是凶手,一个是他,只不过,李嫂子恰好撞上的是卓宇,所以误会了而已。”

“两个?可是,神庙里的脚印只有一道啊?”郁弘愣了。

“有一个可能,但是我不确定对不对,只是我的一个猜想。”段云扬道,“你说会不会,凶手在杀人或者杀完人之后,发现了在一旁偷看的李嫂子。”

“那他肯定要灭口吧......”郁弘说了一半,反应了过来,“所以他后来重新跟在了她的后面,但是李嫂子没有发现!”

“也许,他本来是想寻找合适的时机下手,但是误打?误撞地看到了卓宇和李嫂子对峙的情景。”段云扬慢慢地道,“所以,他生出了一个,既可以保全自己,又不用再多杀一个人的绝妙想法,而且,如果顺利的话?,没有人会知道这一切。”

“嫁祸。”郁弘彻底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项链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卓宇家了。一定是他偷偷放进去的。”

“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两个人进了山神庙,却只有一个人的鞋印。”段云扬道,“一旦他有了这个念头,他完全可以脱了鞋或者做点防护措施,确保不留下脚印再进去,这样,就彻底没有后患了。”

“可是,他为什么不把所有的财物一起放到卓宇家里呢?”郁弘有些奇怪,“还得分两个地方,不嫌麻烦吗?”

“......不是麻烦的问题。”段云扬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可别忘了,他杀人最初的目的是什么,他不是为了嫁祸,是为了劫财啊。他把东西都放在卓宇家里了,到时候被搜出来,全还给受害人家属了,他一分都拿不到,那他杀人干嘛?”

“我估摸着,他原本没想让我们发现庙里藏着的东西。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他大可以找个时间再去庙里把东西都取出来,然后转到远一点的地方去变卖。”

“那这个人一定是村里人了。”郁弘道。

“不止。”段云扬摇了摇头,“我倾向于,他是村里人,而且对卓宇的情况,也比较了解,知道嫁祸给他会比较容易让村里人信服,所以才会大胆做出这个决定。”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不过都是基于卓宇没有骗我的情况下我作出的猜想,要是他骗了我,那一切就都得推翻重来了。”

“如果是真的的话?,”郁弘道,“这也太巧了吧。”

“世界上离奇的事情多着呢,也不差这一桩。”段云扬拍了拍他的肩,想到了什么,有些嫌弃地看着他,“你一个接引人,怎么说见识都应该比我多吧,丢人了啊。”

郁弘有些不好意思:“说实话?,接引人这个身份还是主人临时给我们的,平日里我们就只需要管理世界内的日常事务就好了,只要没出大乱子,都不用去管。”

“......等一下。”段云扬有些艰难地道,“你的意思不会是,我是第一个被你主人绑来.....”

他把最后一个“玩”字硬生生咽了下去,就见郁弘犹豫了整整半分钟,然后对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与此同时默默地退远了五步。

段云扬:“......”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他,我想向他真诚地表达一下我的谢意,真的。”他诚恳地道。

郁弘莫名其妙地感觉到有一股杀气袭来,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呃,可能等您过完了所有的世界,就会见到他了吧,这个主人没说我也不是很清楚......”

最后一句话,他都没敢看着段云扬的眼睛说,眼瞅着人的低气压越来越严重,他赶紧闭上眼,默默地祈祷快来个随便什么人拯救一下他。

郭叔都行。

好在命运对他还是比较仁慈,没有真的空投一个郭叔来,只不过,他们在拐角的地方,偶然间又遇到了戴鸣。

少年看着有点沮丧,少有地低着头,晃晃悠悠地走着路,步速还挺快,一个没注意,差点撞到了段云扬身上。

“小心。”段云扬想着刚才的事,原本也有点心不在焉,不过没他这么厉害,好歹在撞上之前回过了神,扶了人一把,“哟,小伙子,怎么看着这么丧呢?咋了?”

“啊?噢。”少年原先还有些慌张,抬头看到撞到的人是段云扬,总算松了口气,“是你啊。你问的怎么样了?那个谁招供了没有?”

“还知道招供呢。”段云扬笑了,“补过课了吧。”

“一点点。”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耳朵,“你现在要去哪儿?我陪你去啊。”

“我还是想去一趟山里。”段云扬道,“不过不劳烦你带路了,我自己去就行。”

戴鸣一听就急了:“那怎么行。嗨呀我跟你们说,大晚上去山里不熟的人真的会迷路的,而且刚发生过凶杀案诶,你不怕再遇到危险吗?”

他火急火燎地说了一大串,才想起来面前的两个人就是去调查案子的,尴尬了三秒钟,赶紧突兀地切了个话题:“我还是跟着你们一起去吧,多一个人多把手不是。”

“......也行吧。”

段云扬原本也是不忍心一个半大点的小孩儿跟着他们到处跑,见他这么坚持,只好答应了他。

“噢对了。”少年想到了什么,“你们吃饭了没?”

“吃了点了。”段云扬道。

这倒是实话?。这儿人生地不熟的,总不能次次到别人家去蹭饭,刚刚在卓宇家的时候,郁弘就躲到角落里悄悄地空运了点饭菜过来,还分了卓宇一点。

“那就好。”少年松了一口气,“我还怕你们没吃呢。”

“没吃可以去你家再蹭一顿啊,怎么,不欢迎吗?”段云扬跟他开?了个玩笑?。

“才不是。”少年涨红了脸,“就是......我家今天确实不太方便。”

几人朝着山上,一边走,一边听着少年道:“我爹娘刚刚又吵架了,哎,他俩吵架的时候,那场面,劈里啪啦的,我真的是不想在家里呆着,索性就偷偷地跑出来了,等他们吵完了再回去,反正明天一般就好了。”

段云扬想起了他娘揪着他耳朵的那个场景,对他产生了由衷的同情:“那是挺惨的,话?说,你就把你妹一个人留家里?”

“噢,我把她送邻居家去了。”少年不知想起了什么,表情有点郁闷,“我也真是奇了怪了,这小丫头被那个卓宇灌了什么迷魂药,气死我了。”

“嗯?”段云扬有些不明所以,“你不是说她差点被拐走吗?”

“对啊。”少年的表情看着更郁闷了,“今儿不是大家伙基本上都到卓宇家去了嘛。然后小丫头也偷偷跑过去看了,我瞅她那表情还以为她吓着了,结果她一边哭一边问我为什么大家都那么对卓宇,他明明是个好人。”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他自己都有点不可置信,停顿了一下才完整地把它说了出来。

“我真是不明白了。”少年摇了摇头,“回头我还得跟她说说。”

“......当?哥哥的真是辛苦了。”段云扬道。

“唉,对了。”戴鸣问他,“你们这回去又是要干什么啊?”

“卓宇说了个地方,我得去证实一下。”段云扬把地图拿给了他。

“这个地方啊......”戴鸣瞅了眼,大约是因为卓宇画的比较潦草,他认了半天才认出来,“这就在山神庙附近啊,不过那边什么都没有,一般人都不往那里去,他把啥玩意儿放那了,这人就是这么鬼鬼祟祟的,啧。”

段云扬张了张口,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算了,反正小孩儿早晚自己都能看见,他就不在这会儿说出来让彼此都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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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到墓前时,少年果然沉默了。

他似乎是短暂地丧失了语言功能,过了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道:“这......你刚刚没跟我说这里有,有那谁的墓啊......”

“我也没说不是人姑娘的墓啊。”段云扬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是你自己抢话。”

其实,那着实不能算一个完整的墓,只是他和少年都下意识地选择了一个更体面的说法。

那就是一个隆起的小土堆,面前竖了一块孤零零的石碑,刻的字甚至称得上歪歪扭扭,依稀可以辨认得出上面写的是“吾妻张小蕊与吾儿之墓”,墓前摆着新鲜的瓜果,两杯酒,还有一束漂亮的花束,看得出是精心挑选过,开?得芬芳又热烈。

正如墓碑上姑娘的名字一般美丽。

“对不起啊姐姐。”少年对着墓碑拜了几拜,嘴里念念有词,“刚刚我不是有意的。”

等他做完,几人走到一边,段云扬才开?了口:“可惜了。”

“我也觉得。”戴鸣想了想,脸上的表情有些难过,“那个姐姐真的怪可怜的,就算她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这也太过分了。”

“不过,话?说回来,卓宇进山,不会是来祭祀......”

“他是这么说的。”段云扬道,“他带的包里有剩下的祭祀的东西,还有香烛之类的。看着墓的情况,瓜果和花束都还是新鲜的,应该没有问题。”

“其实吧......”少年犹豫了一下,小声地开口,“这话?在别人面前我不敢说,也就跟你说说。本来我是觉得卓宇肯定是凶手了,但是今天下午他那个样子,我又忽然不大确定了。”

“你说,要是他真是凶手,他还回来干嘛啊。”

段云扬颇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哦?你刚刚不是还在跟我说,要劝你妹远离坏人吗,这会儿怎么又替他说话了。”

“一码归一码啊。”少年说,“我总不能闭着眼睛说他是凶手吧,这说不通啊。”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段云扬叹了口气,“你能不能也用这个理由去说服一下你郭叔啊,他今天下午看我的眼神就像是要把我一起跟着卓宇沉河里。”

少年嘿嘿地笑了:“我可不敢。不过郭叔不会的啦,他这个人就是比较固执古板,认定了事情就很难改变主意。其实他私下里对我们小孩子都挺好的。”

我可没看出来,段云扬腹诽了一句。

“对了,我问你个事儿。”他道,“今天下午撞门的时候,你一直都在吗?”

少年点了点头:“在。”

“在你们撞门之前,门窗都是完好的吗?”他问。

“这个啊。”少年回答得很果断,“这个我可以保证,绝对是完好的。他们本来以为卓宇就躲在里面不敢出来,所以特地都里里外外地查看了一遍。”

段云扬想了想,问他:“你还记得第一批进去的人有哪些吗?”

“啊?”一听这问题,少年的脸上浮现出了有些为难的神色,“当?时人还挺多的,我也记不太清了。而且我站在后头。只能勉强看见几个人头而已......”

“哦对了。”他突然道,“我记得我看到撞门之前我爹还在和郭叔说话?来着,他好像站得挺靠前的,回头等回去了,我帮你去问一下他吧,他对村里的人也比我熟。”

段云扬顿了顿,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又在墓边上转了一圈,确认没有其他的痕迹了之后,几人又转道去了一趟山神庙。

这一回,三个人皆是轻车熟路,走得比前次还要稍快一些,总算是到的时候还不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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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烛火相较于白天,显得格外渗人。

段云扬仔细地看了一眼山神像——慈眉善目的神仙宝相庄严,静静地端坐在那里,用这样一个亘古不变的姿势看着他的信徒,烟火袅袅,衬着摇晃的烛火,将?他的身影笼罩着,看上去模糊又神圣。

不知怎么的,段云扬就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一种?悲天悯人的味道来。

他按了按太阳穴,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面前的香火上。

确实与卓宇袋子里装着的是同一种?香火。

考虑到安全的问题,他把郁弘留在了庙外,陪着戴鸣一起查看庙周边的痕迹。这会儿两个少年都没出什么声音,只有风穿堂而过的声响和时不时的脚步声。他定了定神,又走到了山神像的后面,也就是上次那个暗格所在的地方。

他摸了摸那一处缝隙,这会儿,那里被扣得严丝合缝。

刚刚他和郁弘的讨论中,其实还少说了一点,那就是凶手不仅要熟悉村子,熟悉卓宇,还得熟悉这座山神庙。

这样的暗格,只会是在建造的初期就被人人为地挖空。也许是为了储藏,也许是为了别的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谁知道它的存在。

在进来之前,他特意问了戴鸣,知不知道这里的暗格,少年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一般我们都不会到后面去,都是上了香就走,偶尔有因为天气歇歇脚的,你说的暗格,我还真没听说过。”

那么,最有可能知道、并且利用这个隐蔽之处的人,就是当初那批来这里干活的村民了。

“哎我去!”庙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惊呼,骤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戴鸣的声音。

段云扬愣了愣,快步走了出去,看见了站在拐角处的两个少年。

这是庙最边缘的一处地方。墙根儿之下是一处将?近四十五度的泥坡,上面堪堪留了一条边,显然也不是供人行走的。只不过,若是站在这里,倒是可以透过稀稀拉拉的枯木,窥见庙前的情况。段云扬心里一动,走上前去,看到了俩小孩儿正在议论的东西。

那是印在水泥墙上的一点干涸的血迹。

那天晚上,凶手曾经站在这个位置,向外窥视过。

作者有话要说:快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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