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龙可是神话中的生物,赵姒原以为招惹上?这样的大神,自己这一波一定能?死得妥妥的。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就?在那凌空一爪即将拍到她脑门上?的前一刻,却异变陡生。
“喵呜——”
不知哪里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猫叫。
然后,下?一个?瞬间,她的储物袋竟忽然自动打开,从中飞出两道?白影。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两道?白影到底是什么,白影早已在一片金光中化为了两只巨猫。一黑一白,每只都有恐怖的四?五米高。两只巨猫不约而同抬爪,毫不犹豫迎向蜃龙那杀气腾腾的一爪。
萌萌的小肉爪子?对?上?龙爪,结果可想而知。
“喵呜——”空气中响起一阵凄厉的惨叫,两只巨猫的爪子?被龙爪抓得鲜血淋漓,大概是疼极了,两只巨猫竟转身,朝赵姒露出了一脸委屈的表情,那两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真是我见?犹怜。忽略掉庞大到可怕的体型,这两只其实长得还挺萌。
赵姒正好奇这样两只四?五米高的巨猫要?是扑到她身上?,她会死成?什么精妙绝伦的模样。两只受伤的巨猫却忽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缩小,最后,啪嗒一声落到了地上?。
赵姒捡起一看,发现竟是她之前从师祖哪里A来的那管白玉紫毫和那方?白玉砚台。紫毫和砚台都没受到什么肉眼可见?的损伤,只是看着颜色黯淡了不少,没有之前看起来那么莹润漂亮了。
攻击被阻,赵姒原以为蜃龙还会再接再厉,没想到一击过后,蜃龙竟恢复到了之前少女?的模样,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手中的紫毫与砚台。
大概是认出了什么,此刻的她眼神有震惊,更有后怕:“墨黑,墨白!你到底是什么人?荣华最讨厌别人动他?东西?,墨黑,墨白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墨黑?墨白?”赵姒一脸茫然。她猜到这可能?是方?才那两只巨猫的名字,但却完全无法理解好好的紫毫与砚台怎么会突然变成?了猫。
“墨黑,墨白,回来吧!”
她正狐疑间,空气中忽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男声。那声音跟赵姒穿越以来最大的耻辱密切相关,甫一响起,她便认出来了,立刻杀气腾腾地瞪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随着她视线一起飞过去的还有那管白玉紫毫和那方?白玉砚台。
远远的,只看到一道?白衣飘飘的人影,清风朗月般立在虚空之中。那人伸手接住如乳燕投林般飞入他?怀中的笔和砚台,却丝毫没有想要?上?前的意思,仿佛只是凑到他?们这帮人附近都会污了他?的眼睛。
距离太远,赵姒只看到一个?脸部清俊的轮廓,至于具体长什么样,很抱歉,看不清!
原以为终于可以得见?太上?谷谷主荣华的真容,赵姒顿时?暴躁不已。
有没有搞错,需要?把神秘感拿捏到这种程度吗?你不如干脆跟爱豆出街一样,戴上?口罩算了!
看不清脸也就?算了,最郁闷的是:这男人一登场,她就?知道?,这次她又死不了了……
从来没有人能?在太上?谷谷主荣华的面前杀人!
见?荣华收起笔砚,赵姒忍不住一声冷嘲:“师祖,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一对?文房而已,竟然屈尊大驾特地跑来拿一趟!”
“它们豁出性?命救你,你就?是这么感谢它们的吗?”
“它们?”
荣华轻抚手中的笔砚,赵姒再度见?到了之前那两只猫咪的虚影,只是这一次,它们的大小跟正常猫咪无异。
“这是一对?狸奴母子?。遭遇意外毁了肉身,本座不忍见?它们魂飞魄散,将它们的神魂寄在万年玉髓制成?的笔砚中温养。谁能?想到,自身难保的它们竟也会舍命救人。”
荣华修长的手指轻抚着怀中沉睡的猫咪,语调唏嘘。
“那它们没事吧?”赵姒吃了一惊。所以,他?之前说的不忍见?紫毫与砚台骨肉分离,真的是字面意思……
“死不了,不过我多年的温养之功一朝尽丧罢了。”荣华语调凉凉,明明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赵姒却诡异地感受到了他?此刻的嫌弃与睥睨,“原来愚蠢真的会传染吗?才在你身边几天,它们竟然已经学会了舍命救人。不把它们带回去,我怕下?次再见?,它们已经变成?一堆玉渣了。”
虽然赵姒并不稀罕狸奴母子?的舍命相救,但并不代表她不懂正常的人情世故。她原本想尽量如正常人一般表现出对?救命恩人的尊重,可惜的是,眼前的男人没给她这个?机会。
忍气吞声不是她姒爷的风格,被人骂了,理所当然要?怼回去:“什么叫愚蠢会传染?你这人会不会说话?如果实在不会说话,可以把嘴巴捐给有需要?的人!”
见?她怒气冲冲,大有冲上?去跟荣华干一架的架势,站在她身旁的吴悠慌忙拍了拍她的肩膀,弱弱提醒:“小姑娘,那可是太上?谷谷主,你家师祖……”
赵姒回了他?一个?杀气腾腾的白眼:“师祖又怎样?师祖就?可以对?无辜少女?进行语言暴力吗?”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鉴于守门那天吃过一次大亏,她并没有不知死活地冲过去。
赵姒没冲,但她身旁的少女?冲了。
多少猜到了蜃龙弥夜的打算,赵姒幸灾乐祸地欣赏着眼前这一幕,期待着弥夜能?够冲到荣华近前。如果能?扑上?去,实打实抱个?大腿,蹭他?一身眼泪鼻涕,那就?更妙了。
可惜的是,荣华显然并不打算就?此抛弃他?的逼格,无论弥夜怎样飞扑,他?都能?轻松借着腾挪躲闪,远离她一丈之外,那嫌弃之意,表现得不要?太明显。眼前的一幕实在太像扑蝶了,扑的还是最没逼格的白色菜粉蝶,赵姒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
“离我远点,脏死了!”他?说的没错,蜃龙弥夜之前被赵姒刺激惨了,哭得涕泗横流,还在桃林潮湿的泥地上?坐了一会儿,此刻身上?又是鼻涕眼泪又是泥水的,的确脏得不行,能?够逼死洁癖的那种。
三番两次靠近无果,弥夜终于放弃了挣扎,远远站在那里,就?对?着荣华开了口:“荣华,告诉我公子?现在人在哪里?”
她不试图靠近,荣华也没再躲,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冷冷回道?:“弥夜吗?这么多年没见?,我以为你已经以死谢罪了,原来还活着吗?”
弥夜仿佛没有察觉到他?语气中的恶意,只是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请求:“告诉我,公子?在哪里!”
荣华的声音依旧冰冷:“我的确知道?他?的下?落,可问题是,你配知道?吗?”
如此冷酷,如此无情,如此干净利落的拒绝。饶是赵姒刚刚才痛骂过弥夜,此刻也忍不住有些同情她了。
她深深望了眼半空中的那道?白影,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这人说话这么难听,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保持高冷男神的现象,还没被人打死的?
“当然是因为,我强啊!”冰冷的男声如清泉流淌,带着无与伦比的骄傲与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