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淮就站在他?身后,压迫感极强,就连从二人身前的影子看来,路淮的影子也比他?长了一?大截,就像凶恶的野狼将小白兔辖制在怀里,小白兔则迷迷糊糊连方向都分辨不出,逃不开躲不掉。
季灼桃很忌惮路淮身上危险的气息,低着头不敢转身看他?,颤颤巍巍的壮起胆子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路淮把他?转过身来面对自己,揩去他?眼尾几不可见?的泪花,那滴温热似抒情的产物,附着在他?指腹的同时?润湿了心坎,他?压着声音说:“不怪你。”
路淮想,错的是我,让你不安。
小狗不知什么时?候跑到楼下?去了。房间?里很安静,交替出现的阳光构造出缥缈感。
季灼桃只觉鼻头一?酸,其实他?本没觉得委屈,因为原本就是他?做错了事嘛。
但是现在,他?忽然?被路淮如此温和温柔的袒护,反倒害羞起来了,“是我不对……你想罚就罚吧。”罚多少?钱他?都认了。
路淮低头看他?,见?他?说着这么撩人的话?,面上却是懵懵懂懂的神情,目光不禁沉了沉。
路淮干脆把人按进自己怀里,任由他?的小脑袋贴着胸膛,自己则双手松松垮垮的环绕着他?,“今天怎么变得这么乖了。”
“疼。”季灼桃小声抱怨,揉着额头,鼻尖也染上薄红,在他?怀里埋了一?秒之后赶紧抬起头,双手支棱起来,幅度极小的推拒,“你做什么呀。”
路淮看着他?沉默几秒,说:“没什么,就是忽然?想了。”忽然?想跟他?亲近亲近。
路淮这段时?间?从没有跟他?这么亲近过,大概是因为他?想慢慢来,让季灼桃先?熟悉他?,毕竟是把人拐到了一?个新环境嘛,担心他?短时?间?内适应不了,路淮愿意给他?时?间?适应。
不过,路淮不主动亲近,并?不代?表路淮不想亲近。
从路淮十?八岁那年,给季灼桃下?了安眠药以一?亲芳泽时?,他?就一?直在惦记下?一?次了,他?始终记得那天晚上季灼桃睡梦中?被他?打扰时?,迷迷糊糊发出的声音,以及那声细微的“疼”。
这些年不是没有主动追求他?的或者求欢的人,但是他?对那些人始终提不起来兴趣。
他?总是会想到那个十?八岁的盛夏夜晚,那声“疼”似乎就在耳边回?响,这是他?永远避不开的回?忆,芬芳馥郁,短暂狂热。
融情于欲,和最爱的人亲密接触,这也是他?荒谬偏执的感情达到膨胀奇点的初始,是这几年来,对那个人偏爱的开端。
路淮曾经体验过那些极为澎湃热烈的感情,炙热纯粹的青春,并?且永远铭记于心。
青春是被神赋予了所有勇气的年岁,他?全然?无法抵抗那些单纯而美好的事物。
路淮曾经和季灼桃一?起逃学去玩,在同学组织的小聚会KTV里喝的烂醉如泥,他?们也在不为人知的时?候亲密的接吻和拥抱,在心如擂鼓中?交换唾液和体温,颤抖着触摸对方的肌肤。
他?们在年少?无知的时?候,还约定过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要一?直在一?起,长大以后离开这个小地?方,去世界各地?旅游,就他?们两个。
他?也曾经因为过于强盛的占有感和不安感,残害过动物,暴打过欺负季灼桃的混混,还精心设计杀害了那个没有道德底线的老?师……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完全没有考虑到给自己留后路。
他?也像个变态一?样,监视季灼桃的生活,试图掌控他?,威胁所有对他?不利的人比如傅煋离开,还……下?药迷晕了季灼桃,只为那些大胆猖狂的欲念。
那些经历使路淮兴奋的阀值被提高了,所以现在,只有季灼桃才能使路淮达到兴奋。
所以,在这几个月的忍耐里,路淮已经逐渐失去了耐心,就像染上了瘾的人,无法对自己眼前的罂栗熟视无睹。
路淮现在只觉得,久违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真切动人,久不见?天日的感情在此刻于是如野草疯长。
感情总是不受控制的。路淮没有打算继续装下?去了,抬手按了按他?发顶,笑笑说,“宝宝,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他?不认为季灼桃看了那张照片,还能不认自己,肯定是不愿意接受事实。
季灼桃见?他?戳穿自己的心思,沉默起来,想推开他?环在自己腰上的双手,却在肢体接触中?意外发现,这双手臂也比以前有力且粗壮了,挟制着他?时?几乎不费什么力气。
“你……你先?松开我。”
太陌生了,完全挣脱不开,他?真正认识到,路淮已经变成了这样富有攻击性的成熟男人,即使是这种狎昵的动作由他?做出来,也优雅到极致,自然?从容,仿佛一?切都由他?掌控似的。
路淮也不像以前一?样纵着他?了,明明从前只要他?一?开口要求,就会顺着他?。
路淮没有松开他?,反而手上微微用力,轻轻往上提。
这一?动作导致季灼桃只能被迫踮着脚。
路淮微微低头,鼻尖摩挲着他?的鼻尖,两片唇间?仅仅隔着几毫米,若即若离,“可是,都这么久了,即便你不原谅……”
“我没有不原谅你……”季灼桃说,本来他?也不是什么容易害羞的人,即便陌生,只要还是那个灵魂就行了,然?后他?就不小心碰到了……
他?诧异的看了路淮一?眼,老?脸一?红,“你……”
路淮坦然?的说:“人之常情而已。”
路淮不是随随便便就发情的人。主要还是因为他?今天看见?的季灼桃和前段时?间?比起来,实在太乖太听话?了,随便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心神动荡。
季灼桃声如蚊蝇,无可无不可地?说了句:“可我饿了,我想吃饭。”
路淮低头亲了亲他?的唇角,非常自然?而然?的说:“待会儿?。现在先?吃点别的。”
季灼桃:“……”他?从来没有想过会□□的跟路淮开黄腔,这个人怎么越长大反而越不端庄了?
“待会儿?”之后,已经是傍晚了。
虽然?这次,路淮怜惜他?没有经验,所以没有做到最后,但路淮还是好好的利用了一?下?道具,就当是为之后做准备工作。
季灼桃是个开云霄飞车的老?司机,看他?拿出那些道具时?自然?就知道他?要做准备工作了,但是他?这个人设不能知道那么多啊,顶多就知道那个棒状物体的用途,其余的就不知道了。
路淮先?是把他?按着亲吻,等把他?亲的手软腿软走不动道的时?候,就把他?拖进浴缸里。
季灼桃还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毕竟看过猪肉却没有见?过猪跑,他?现在是个没有实操经验的单纯天真的小傻子~
因为他?们没有发生什么实质进展,所以没有进小黑屋的小白,只能绝望的看着眼前被马赛克覆盖:“…………”
——
季灼桃神智恍惚起来,甚至忘了自己还在装作不认识他?,只顾着哭兮兮的抱怨他?。
路淮一?腔怜惜的安慰他?,“不哭了,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