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灼桃和陶轲肌肤接触时,他们的体温都和温泉的温度一样,只不过一个是如水般柔软,另一个却绷直如坚硬钢铁。
季灼桃的短发不小心沾湿了些,晶莹的水珠从发丝间滑落,顺着纤细白皙的后颈滑落,其下是一对精致的蝴蝶骨,翩翩欲飞。
陶轲环抱着季灼桃,方才接住季灼桃的动作溅起的水浸湿了他的脸。
他随手抹去水痕,眼前清明几分,对上季灼桃光滑白皙的肌肤,又觉温泉里升腾的热气更加燥热了。
在六月这般燥热的气候,合欢花却开的明亮动人,知了聒噪的音量似飘然远离了这个场景。
陶轲那些隐秘的心思,从小就带有的心思,在此刻被合欢的花香蛊惑,徐徐绽开。
在陶轲的一生中,他前行了多久,这个人就陪伴了他多久。他几乎记不?起来自己惦记的究竟是什么,只记得?这深刻的心思最初的起源。
那时候,这只傻乎乎的小兔子,把他从别的食草动物嘴下抢了过去。他以为自己要被这种兔子吃掉了,食草动物不挑食,会?吃他的嫩芽嫩叶。
但是兔子并没有吃,而是竖着一双粉白的大耳朵,好奇的嗅了嗅枝丫上的花骨朵,像是落下一个极轻极温柔的吻。
回忆一幕幕闪过,陶轲像被蛊惑了一样,出神的望着他光滑白皙的后颈,手?越发收紧,然后缓缓俯身下去,在他后颈那片的肌肤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身处这个场景,只要是个人都能察觉到其中的暧昧气氛,那触感明显不是手或者头发,温热柔软,季灼桃无法说服自己忽略,更何况随之靠近的还?有陶轲的体温。
季灼桃那点困意顿时烟消云散了,但是他却没立即挣脱开,任由陶轲握住他的手?,还?抱着他不?松开。他只是疑惑的说:“……为什么我居然没觉得?反感?”
他明明知道这个人不?是命运之子,不?是他老攻。虽然他并不是什么守身如玉的人,但在有老攻的时候,他没打算出轨,他不?喜欢处理混乱的多角关系。
可是为什么在陶轲怀里,他丝毫没觉得?有违和感,反而感到了异样的安心,和那人一样。
小白有几分做贼心虚,劝他说:“……那你赶紧离开?”
季灼桃沉默不?语。
他和那人在许多个界面里穿梭,对彼此早就无比熟悉,他不?可能认不?出来那人。
可现在陶轲居然给他一种和那人同样的感觉,同意的珍视,同样的在意,和同样的仿佛要溢出来的满满当当的爱意。
放在之前,他还?能说服自己,这是兄弟间的情?谊,但是现在他无法自欺欺人了,哪有兄弟会?这样做?这完全超出了兄弟间的亲密范围啊!
在他思考的间隙,陶轲把他抱起来,就着这个姿势贴近了石壁,近距离的接触,使得反应无法被忽略。
更加明显了,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毫无掩饰。季灼桃微微有些懊恼,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这人就不?打算装了?
……难道小狼崽不?是命运之子,而陶轲才是?
这事情?来的太突然,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是小白在骗他吗?反正小白为了不?看马赛克,什么都做的出来。
可是……他初见小狼崽时,在小狼崽身上感应到的灵魂印记,并非作假。
季灼桃心烦意乱之际,陶轲再次贴近了他,在他背后说:“陶陶,我渴求你,陶允沐、管家、阿姨……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
兽人没有廉耻心,比人类直白,那些心思也是不加掩饰的。
如果不?是因为季灼桃没有发/情?期,陶轲和陶允沐也不?会?傻兮兮的瞒着他,终究是关心则乱,他们那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最后只会默默瞒着。
但是现在,陶轲不?想瞒着他了,他的意图昭然若揭,一边哄他一边往前拱,“陶陶,我的花期到了。你帮帮我好吗?”
季灼桃:“……”这崽子根本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好吗?
虽然这样抱怨着,但季灼桃还?是口嫌体正直,没有离开。
“陶陶……”陶轲察觉到了,身前的人姿态柔顺,没有抗拒的意思,他心下一喜。
小白焦急的说:“宿主!你在干嘛?快点走啊,这个人又不?是命运之子,你每次下手?的不?都是命运之子吗?不?是说看不?上其它人吗?”
季灼桃:“……”
季灼桃的手?藏在水下,缓慢的操纵着术法,下一刻,空间定格在了这个画面。
陶轲的动作维持在抱着他不?撒手?,大声叫苦的小白,也被静止了。
季灼桃的魂体从身体里抽离出来,审视着陶轲,接着感应他的灵魂印记。
一开始陶轲身上没有反应。但是季灼桃不?死心,他不?觉得?自己认错了,于是还在持续输入力量感应印记的存在。
半晌,他才在陶轲身上发现了一块极浅极淡的印记。
果然如此,季灼桃心中的石块落地。陶轲真的是那人。
这样的例子季灼桃虽有所耳闻,却没见过,所以他根本没有想到这方面去。
这么说来,陶轲和小狼崽都是那人,由于一魂分做两份,灵魂印记相应的就淡化许多,才导致他没能一开始就认出来。
……看来小白果然是骗了他吧。小白虽然没有权限得?知命运之子的详细消息,但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多个命运之子的剧本吧?
季灼桃解除了空间的封禁,一切如常,小白继续苦口婆心劝说他,“宿主,做人要专一,你糟蹋命运之子就行了,惹上这些不?相关的人干嘛?”
季灼桃轻飘飘的说:“我为什么要专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只要符合我的审美就行了。”
他故意拉长声音,说:“——我看啊,陶轲就刚刚好长在我的审美点上。”
“……”小白不死心的说:“那陶璃怎么办?”
季灼桃说:“等他长大了再看看吧。”
话是这么说,但跟宿主相处这么久的小白,几乎瞬间就理解了宿主的潜台词,如果陶璃长大以后,也很?好看的话……宿主就哪个都不打算放过!
小白:“…………”为什么会?这样?!它为什么摊上了这么个糟心又花心的宿主!
明明它专门没有告诉宿主,这个世界是多个命运之子的,还?挑了个年纪最小的小狼崽告诉宿主,为什么事情?还?是这么快就发展到这一步来了。
季灼桃说:“你快进去吧,难道要看我被花日吗?”
“……”小白被关进小黑屋的时候,还?在反思,当初它为什么要接下这个宿主,自此它就是小黑屋的常驻客了。
季灼桃把小白气走了,心情?非常好,感觉空气都清新了许多……不过合欢花的香味是越来越浓了。
这厢,陶轲见季灼桃分神,以为他是怕了,便决心要把这只缩头缩脑的兔子逼出来。
于是陶轲索性不再忍耐,循着本能将他转过身来,俯身亲吻下去。
唇齿间似含着催情的合欢花香,温柔的引渡双方的气息,季灼桃懵懂无措,被迫感受他的唇舌一寸寸的逼近,最后逐渐融化在陶轲的甜蜜攻势下。
陶轲深深喘息着,低头去亲吻他的泪珠,“我的陶陶。”
“……”季灼桃昂着头,嘴角无声的张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陶轲把人抵在石壁上,所有的心潮澎湃都展现出来,不?过陶轲在这方面和他的性格一样,动作始终维持着温柔绅士。
陶轲温柔的啄吻着他的耳廓,他失神地仰起头,修长白皙的脖子绷紧,像濒临死亡的白天鹅。
温泉边,大团大团的朵合欢花飘落,雨水一般洒落池中,粉色和着旖旎的气息萦绕不?散。
季灼桃见过合欢花开,却没见过如此繁盛的合欢花,合欢花的甜腻味道长久地弥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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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又换了阵地,陶轲花样还挺多,把做按摩的工作人员赶走了,亲自给季灼桃涂抹精油。
然后涂着涂着就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