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是个掌控欲很强的女子,但是她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插手自己儿子的事情,
但是今天的事,张氏有一种直觉一定是与周十七有关,
“娘,有件事没跟你们说,秋收那会儿,十七没要我给的粮食,还说那件事情之后,和周家再也没什么关系了,所以今天这……”
今天这年礼的事情便不对劲了,这种事情若是放在以前的周十七身上,
那简直是在正常不过,甚至她还能做出来比这还低份儿事儿,
但是放在现在的周十七身上,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现在就是一想起之前那个软弱的周十七,张氏都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是以这点年礼倒是给张氏几人弄了一个心惊胆战。
但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今天这一出完全就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
几天后,这过年的氛围就已经慢慢消散了下去,但是爆竹的味道还是久久不散,
周十七披着大红色大氅穿梭在林间,说起来也算是心血来潮,周十七在房顶上坐了一会儿,
总觉的今天会发生什么什么事情,遂起身准备去山上转转,
走着走着周十七就走到了山的另一面,想着那便顺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山中的大雪非常的深,但是周十七走起来颇有些如履平地的意思,
一身红衣,踏雪无痕,在这深山之中犹如鬼魅,又像神灵。
周十七漫无目的走着,冷不丁的看见地上有动物的爪印,竟也一时兴起,在雪地上像个孩子一样的玩耍,
周十七将雪地踩得咯吱作响,没有方向的转啊转,丝毫没有注意到还有另外一个大活人,
“老远看着,便觉得是你,阿徽原来也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
声音听起来虚弱极了,但是也熟悉的很,周十七只觉得脑海中好像什么炸开了一样,
慌忙的便顺着声音找人,纪昀整个人已经嚯嚯的不成样子,
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应该是一件浅灰色的夹袄,却多处破损,瞧着应该是被刀剑划开的,
每出破损都伴随着暗红色的血液,血液又将棉花和外衣冻在一起,
脸上也是冻的又青又紫,嘴唇紫白紫白的,还起着皮,以至于周十七啥都没敢认,
“你是……纪昀?”
纪昀勉强的笑了一笑,道:
“对啊,不然我是谁?别愣着了,小魔女难道舍得让我死在这吗?”
纪昀是真的不太行了,他都怀疑自己是将整个郑国的官员得罪了一个遍,
身上的伤大大小小的就没长好过,再加上每天风餐露宿的日子,能坚持到蔚山都是一个奇迹,
周十七这下也不废话了,单手将人拎起就要往和风寨跑,
“咳咳……阿徽,你是要,谋杀亲夫么……”
周十七也没跟他计较,闻言将他翻了一个个,背在背上,
但是纪昀的身高太高,背着不舒服的紧,周十七觉得,背着还不如拎着……
但是想到刚刚纪昀那难受的样子,便又放弃了,任命的背了一会儿,实在是有些喘不过气,
遂又将人放下,来了一个公主抱,心道:
‘这样子舒服多了……’
纪昀发誓,这辈子没被人这样报抱过,新奇,还有点丢人……
但是他也是真的没力气了,只能装死,
这里离和风寨其实没多远了,若是碰不到周十七的话,想必下午,纪昀也能找到了,
周雍自然是又一次被拎了出来,看着眼前这人,颇有些愁眉苦脸,
心道:这些个人类,可真废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