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姑娘说的什么话?你克死了俺们春花肚子里的孩子,俺们来跟你讨点儿钱作为赔偿怎么了?赶紧拿钱!”
“你怎么不说我克死了你男人啊!”
那妇人瞬间红了眼眶,想起来前些天去世的老板,竟然还觉得周十七说的有些道理,
“对!我家那口子前些日子突然便难受,之后就倒地不省人事!一定是你!”
“……”
周十七心道:我这是乌鸦附身了不成,怎么的竟给自己找事!
刘夏花也摇了摇头,心道:“蠢死了,要钱也没这么要的,更何况他们本就是无理取闹……”
只听那边周十七甚是清丽的声音传出来,不辨喜怒:
“若是我说不呢,”
尖嘴猴腮的妇人似乎是没想到一个孤立无援的小姑娘还敢这么跟自己说话,那火气无名而起:
“那就砸了你……”
妇人的话还没说完,大野娘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赶忙抢过话来,但是又不能反驳自己人的话,只得硬着头皮接着往下说道:
“十七啊,这个妇人不懂事,见笑了,只是她说的也不无道理,
如今春花滑胎,需要好好将养着,这女人坐月子和做小月子那是不一样的,这一个养不好,人也就……”
说着,竟然还落下了两滴眼泪,俨然一副愁苦没钱给孩子买药的好母亲形象,
那没说完的话周十七也知道,因为在郑国,医疗技术实在是太落后了,
而且这女人坐月子最容易染病,那一旦染上了病,有个头疼脑热的挺不过来,那就相当于等死了……
可是,这跟她什么关系?
她帮刘春花是自然是理所应当的,但是这些人如此做派,是何道理?
见周十七不说话,大野娘还以为是自己的话打动了她,是以便有些得意忘形,颐指气使,连带着那几个不知世事的妇人也自觉的高人一等,
但是事情永远都不会按照人的预想轨迹走,这不,大野娘吃了这二十年内的第一次憋,
还是刚刚那个挑事儿要钱的女人,她好像永远分不清主次:
“俺们也不要多,只要给俺们十辆银子够给春花抓药看病养身体就行了,”
周十七故作为难道:
“可是我没银子了……春花,我对不起你……”
“周十七,这钱是你欠俺们张家的,不管怎么样你都得还,还是别在这拖时间了。”
那些个精壮男子自己的院子后便一言未发,许是觉得为难一个小姑娘,太上不了台面,
但是那些个妇人却从来没有这样的疑虑,因为他们或多或少都是在长辈的苛待中长大的,自然也没有怜悯一个小姑娘的心思……
只见她们眼睛四处漂了漂,看见这院子里崭新又精致的摆设,便又有了新的主意:
“或者拿你这屋中物品抵债也行,”
言罢,使了个眼色,便有几人开始在院子里踢踢找找,周十七废了好大劲儿编的那些个柳条篮子彻底的毁于一旦……
周十七这下子真是气笑了,她这一天好端端的心情被这帮人搅合的已经是一文不剩,
“我周十七行的端做的正,不知何时竟然欠了各位的银钱,劳得诸位大动干戈的来家里讨要,”
“还有想要东西是吧?只要你们不怕沾上什么莫名奇妙的脏东西,尽管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