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纪大人今天是什么意思啊?”
闻言李将军总算是宽心了不少,道:
“他啊,自作聪明以为自己抓到了奸细罢了,倒是可惜了,”
侍卫还是没太懂,但看着将军不欲再说的模样还是将疑问咽进了肚子里,
此时,纪昀正一个人坐在蛉山坳上面的崖壁上发呆,
“主子,李将军去了最后一条密道,在暗格留了一封信。”
说着,仇额掏出了一份誊抄版,递给了纪昀,
打开纸张,上书:
“吾兄延康,纪昀真乃弱冠之心智,不足为惧,万般谋略,尽可施展,延怀敬上。”
“延怀……我记得销声匿迹的那个信安王是不是就叫赫连延怀?”
“是。”
“原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奸细,现在看来,倒还真是我弱冠心性,低估了他们啊,”
纪昀往后一仰,竟然就这样直愣愣的躺在了草地上,
仇额简直不忍直视,只觉得自己的主子是越来越埋汰了,
以前好歹还知道穿颜色浅的衣服不能坐在地上,知道不什么东西都抓把自己的手弄得像是刚玩过泥巴,
现在倒好,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越发的百无禁忌了起来,
仇额在脑袋里过了一下纪昀最近接触过的人和事,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了那个五大三粗还有络腮胡子并且动不动就坐在地上的武将军身上,
想着他不由的将目光转移到了纪昀的脸上,心道:‘主子啊,你一定要学点好啊……’
然后顿时觉得纪昀其实还有救,就是有些嫌弃。
这样想着他也这样做了,脸上满满的都是丝毫不加以掩饰的嫌弃,
纪昀撇了他一眼,懒得理他,反而是有些怅然怀念的道:
“你说阿徽现在在做什么?”
仇额认真的想了想,那周姑娘如今也及笄了,算一算也该嫁人了,便道:
“这个时间应当是在准备年货,或者是在筹谋嫁人,”
“你说什么?”
仇额也不知道是真憨憨还是就想和纪昀较劲,反正是将刚刚得话又说了一遍,丝毫没觉得自己的处境危险极了,
“属下说,周姑娘这个时间可能在准备年货,或者是在筹谋嫁人,”
纪昀听的无名火起,在草地上一个咕噜便将旁边站着的仇额绊倒了,
“你在说一遍,你再说!”
还没待仇额再说一遍,他便摔了一个狗啃泥……
“我……啊!主子你怎么能这么恶劣的!”
“哈哈哈哈……”
不仅如此,露水混合着泥土,还有一些植物的汁液,
纪昀的手弄得那是又黑又黄又绿,直接便往仇额的身上抹,吓得仇额嗞哇乱叫,
“主子你快松开我,离我远一点啊,脏死了!主子!”
好不容易挣脱了纪昀的魔抓,仇额抓紧时间跑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你跑什么?”
“你……主子你不许过来!哇……”
两个大男孩就这样在这片草地上打起了滚来,过了好一会儿,许是都累了,便也就休息了下来,
仇额特别喜欢淡青色带一点蓝灰色的衣裳,今个儿这身是他此行最满意的一套行头了,
现在被纪昀弄得全然看不出本来得样子,坐在地上,委屈的不行,
纪昀看了他一眼,有心不理他,过了一会儿又看了他一眼,终究还是没敌过,
“喂,好了,我错了,”
仇额抬头看了他一眼,傲娇了转了头去,
“哼,”
纪昀有些无奈,心道:‘真是被我娘惯坏了,’
叹了口气,还得继续哄,自己惹的祸,自己背,有时候真不知道到底谁是主子……
“好仇额,赔你新的,你别生气了,我娘知道了又该收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