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在干什么?”一个神情憔悴的少年说着走向郑敏箬。
“没干什么。”
郑敏箬想含糊过去,郑栗却皱眉看向文铎消失的方向:“他是谁?我看见你和他说话了。”
“在京里认识的人,只是认识,不熟。”郑敏箬说着,抬手捋了捋郑栗凌乱的头发。
郑栗是郑国公庶出的幼子,今年十四岁,却比郑敏箬还要高上半个头,原本在家中养尊处优的少年,这时候满身风尘满脸风霜,连嘴唇都干裂得起了皮。
郑敏箬道:“阿栗,你可想好了?我们这一去还不知要面对些什么,若是遇到难以化解的危机,非但没有退路,连回头都不一定能做到。”
郑栗双眼通红,流露出的目光却倔强坚定:“你别再劝我了,父兄都不在了,我怎能独享安乐?我要去北疆,我要亲手给父兄报仇!”
郑敏箬长叹:“咱们这一走,家里只剩下了母亲嫂嫂,还不知她们要怎么担心。”
郑栗道:“我留了书信在枕头下,母亲看见就明白了。”
郑栗的生母早已不在人世,是被国公夫人抚养长大的,与国公夫人感情深厚。
郑栗说完转身往里走,郑敏箬看着他单薄纤瘦的背影,忍不住又是一声叹。
原本她是要一个人悄悄的去北疆的,不料刚出家门就被郑栗追上,她好话说尽都奈何不了郑栗,只得带着他一同上路。
父兄突遭横祸,她怎能安坐家中,她要去北疆,亲自去见郑撸问个明白,即便劝不会郑栗,她也不会回去,大不了她照顾好弟弟就是了。
不曾想遇到了宸王,宸王又是往何处去呢?难道也往北去?
郑撸要见宸王的要求是隐秘之事,郑敏箬并不知情,就胡乱猜测了一番。
一夜无话。
第二日,郑敏箬便确定了,宸王一行人果真与自己同路。
只是宸王一行速度极快,竟叫郑敏箬姐弟落在了后头,郑栗心中焦急,就奋力催马,始终与宸王一行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早就有人将郑敏箬姐弟的行踪禀告给宸王,宸王哼一声,并未有所表示。
一路到了乌庆,萧子醨在城门外勒住缰绳。
乌庆是个不大的县城,是往不罗去的必经之路。
早有前方探路的随从来报,明仪公主正歇在这里。
如同离开京城时一样,没有征兆的,萧子醨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
他蹙起眉头,抬头望了望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