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醨把瓷盒递给锦瑟:“这几日不用出门,你自己早晚抹一抹。”
锦瑟接了,随口问道:“咱们这几天都在这里么?”
萧子醨默了默,道:“锦瑟,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等我忙完了来接你。”
“王爷!”锦瑟一惊,抓住萧子醨袖子道:“为什么要把我留下?”
“我要去军营,三两日的时间也就够了,锦瑟,你……”
“我跟你一起去!”明知道郁王与郑撸联手布局,锦瑟绝对不肯答应与萧子醨分开:“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自己找了去!我就守在军营外,一步也不离开!”
“锦瑟……”
锦瑟摇头,什么都不肯听,只是坚定地看着萧子醨:“咱们经历的还少么,为什么要因为这一点小事分开?你留下我一个人,岂不是要我急死?你不是说已经把郑撸当做死人了么,既然郑撸全无威胁,为何要留我一人在这里?”
萧子醨深吸口气,终是点了点头。
锦瑟说得对,虽然前路有危险,但他也有完全的把握全身而退,又何必扔下锦瑟让她惦记?他与锦瑟,就该时时刻刻在一起。
锦瑟与萧子醨去了军营,郑敏箬姐弟随后也到了。
郑国公死的突然,幸好郑家军里有不少忠心耿耿的兵将,郑国公的副将也是个能干的,所以并未乱了秩序,兵士们听见说宸王与郑国公儿女来了,原先有些低迷的士气就恢复了不少。
郑栗走到哪里,都会接收到满含希望的目光,仿佛他已然撑起了郑家军。
郑栗的悲痛便渐渐被另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替代,让他胸腔鼓胀,颇有些昂扬起来。
郑敏箬始终沉着脸,愈往军营里多走一步,悲伤便愈加重一分,她与郑栗的感情并没有多么深厚,就没有留意郑栗的心理变化,只是暗暗恨着命运,为什么要把自己生为女儿身,她若是个堂堂男儿,必要带领郑家军将郑撸与那两万人屠成肉泥。
郑栗肩背笔直步伐有力地走着,眼角余光瞥见郑敏箬,忽然停下来道:“我记得咱们郑家军有军规,这军营里是不许女子出入的。”
“啊?”郑敏箬一楞,脸色刷地变了。
郑栗浑然不觉,继续道:“宸王把狐狸精带了进来,你说,咱们要不要去提醒他?”
这几日郑栗常在私下里对着郑敏箬抱怨,说宸王是被狐狸精迷了心神犯糊涂,实在是明珠蒙尘,叫人看不过去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