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专心研墨,宸王却做不到专心阅折子。
他抬眼,看见锦瑟一脸恬静。
纤细莹白的手腕下,墨锭在砚台上一圈圈打磨着,力道均匀稳定。
分明是极有经验的样子。
萧子醨有些诧异,这诧异却不是为锦瑟。
他明知锦瑟先前不过是个烧火丫鬟,还叫了锦瑟来研墨,似乎他内心里已经笃定,锦瑟必然是会的。
突发奇想,萧子醨道:“你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锦瑟道:“锦瑟无端五十弦,就是那两个字。”
锦瑟答得平静,萧子醨却听得一怔。
那日在公主府,锦瑟赞他是“如圭如璧”,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锦瑟是奴婢不假,却又全然不像一个奴婢。
略一思忖,萧子醨把手中的宣笔递给锦瑟,道:“写来看看。”
形状完美的修长手指近在眼前,锦瑟呆了呆。
先是研墨,后是问名字,现在又要她写出来,她真是愈发糊涂了。
小心翼翼地避开萧子醨的手,锦瑟接过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了“锦瑟”二字。
她并无顾忌,宸王怎能识得赵瑟瑟笔迹。
一笔一划勾勒完,锦瑟忽地感慨满腔,重生两年来,这是她第一次认真地写字。
“锦”字倒罢了,“瑟”却与赵瑟瑟的相同。
端正的两个小楷,看得萧子醨惊讶,他蹙眉看向锦瑟,忽地晃了晃神。
连写出来的字都有几分相像。
但终归不是一个人。
“你……下去吧。”沉默半晌,萧子醨只觉得索然无味。
锦瑟应是,离开樨合院回了虞夫人的小院。
倩瑶又惊又喜。
虞夫人的春衫还未做完,锦瑟拿起针线,只当是一心一意地做活,也不与倩瑶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