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醨看向锦瑟,被虞夫人激起的怒气中,忽地掺杂了一些别的思绪。
这两年来,不止明仪操心他的婚事,就是太后和皇帝也常常提起,甚至还有大胆的朝臣委婉地向他自荐,都被他挡了回去。
每逢人多的场合,总有女子红着脸偷偷瞧他,明仪送来的那些美婢更不消说,简直是想直接上榻。
他已经习惯了这些,突然遇到一个对他无动于衷的锦瑟,却产生了别样的念头。
这念头的生成,仿佛也不全是因为锦瑟的容貌。
正如虞夫人所说,锦瑟的确是个任人处置的奴婢,但锦瑟的言行,却绝无一丝自轻之意。
更甚者,锦瑟确确实实不想靠近他。
锦瑟垂眸避开了萧子醨的视线。
那日她在书斋惹怒了萧子醨,到今日虞夫人口口声声的火上浇油,怕是萧子醨不会轻饶了她。
“我真是傻透了啊……”虞夫人指着锦瑟说了几句,却又出人意料地将双手一挥,一面捶着自己胸口一面嚎啕起来,“我是瞎了眼蒙了心,世上哪个女子不想要堂堂正正的名分,被人偷偷地藏着,我究竟算个什么……”
虞夫人哭着看向萧子醨,似乎十分地委屈:“我不求别的,我只想正大光明地穿上嫁衣嫁人,我错了么?还提什么孩子,娘亲是个偷偷摸摸的东西,孩子怎么见人?”
锦瑟听得无语,唇角不自禁地浮现出一抹讥诮。
虞夫人是与宸王相爱,甚至有了孩子吗?
若是他们两个知道面前的这个奴婢其实是宸王的前未婚妻,会作何想?
萧子醨面色阴沉,命令身后战战兢兢的两个丫鬟:“把夫人看好,再不许她走出房门一步。”
或许是哭得没了力气,虞夫人没有挣扎,任由丫鬟搀着回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