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微微低着头,萧子醨看不到她的眼神。
但他就是知道,锦瑟对他是全身心的想要远离。
不过是来书斋研墨而已,她就拿虞夫人来做说辞,她凭什么如此大胆?而更匪夷所思的一点,萧子醨不想承认。
他居然就没有惩罚锦瑟的大胆。
锦瑟在他身旁,似乎这屋子就与原来不一样了。
那些个乏味的奏折不再枯燥,宣笔落下去也好像轻快了几分。
在锦瑟之前,从未有丫鬟出入过他的书斋,让锦瑟来,实在是有几分鬼使神差,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这般复杂莫名的心思,连他自己都是诧异的。
连文昊文铎都看出了他的心思,锦瑟却仿佛罩了一层厚重的外壳,连人带壳都不想与他接触。
但锦瑟小心翼翼,主仆规矩丝毫不错,偏偏她愈是这样,他愈是想敲开她的防备。
文铎在外面踌躇着,试探地又唤了一声“王爷”。
闻声,萧子醨心中落定。
他是这宸王府里的主子,自然是想如何就如何,何须在意一个奴婢的脸色。
他道:“明日起,你每日来研墨。”
锦瑟一惊,眼眸倏地抬起又垂下,“王爷,当初奴婢来时,您说的是要一个绣娘。”
萧子醨的手指在案上一叩,“不必太久,两个时辰足矣。”
话落,萧子醨唤了文铎进来。
锦瑟强忍着情绪,在小杌子上坐下来修补衣裳。
萧子醨太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