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是什么人,区区一件衣裳罢了,修补过了也未必见得会再次穿上身,这样的作为,分明就是故意利用她。
心中虽然这样想,锦瑟手下的动作却轻柔仔细,不只是她不敢懈怠,也是她真心爱合欢花。
锦瑟修补衣裳的时候,萧子醨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徘徊。
这丫头倒是时刻谨记奴婢的本分,一双秋水眼眸总是被小心地敛在浓密的眼睫之后,若是她肯正眼看一个人,甚至对那人笑一笑,却不知是怎样的光景。
情不自禁,两个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恍惚中,萧子醨想起曾经见过的灿烂笑容,明媚却不张扬,有少女的娇憨,更有夺人眼目的美丽。
两年来,他日思夜想,在最初的日子里,更是痛苦难捱。
回忆再好终是虚幻,佳人已逝,他根本不敢去期盼能够再一次亲眼得见。
而与回忆里的人相像的锦瑟近在眼前。
尤其是锦瑟针下的合欢花,他曾整夜整夜地抚着赵瑟瑟帕子上那花朵的纹路,这两年来他寻过的绣娘里,只有锦瑟的最为相似。
几乎是一模一样。
锦瑟告退时,萧子醨清清淡淡道:“本王每日辰时来书斋。”
锦瑟肩膀一僵,低声应是。
出了樨合院往针线房走,锦瑟一路匆匆,却仍是察觉到了不少打量她的视线。
锦瑟忍不住心内泛苦,怕是自己已经成了宸王府中被议论的人物。
她在公主府时也曾听说,宸王不允许女子近身,自己这般出入宸王书斋,实在是出奇得很。
更何况,还有被关在小院的虞夫人。
锦瑟回到针线房,连生先就殷勤地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