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嫁人……”
锦瑟哽咽的话音,让萧子醨怒气顿生。
嫁人?赵瑟瑟心里不曾有他,所以现在做了锦瑟后才一直抗拒他,甚至想要嫁给别人?
她嫁给谁?那个凭空冒出来的吴玉成?
萧子醨冷笑:“你想嫁人是么?好,我告诉你,你看上一个我杀一个,谁想娶你,谁就要自认倒霉!”
锦瑟流着泪低喃:“你凭什么这样欺负我?你凭什么?”
“锦瑟!”萧子醨握住锦瑟双肩重重一摇:“你忘了吗,你与我有婚约!你竟还想嫁给别人,到底是谁欺负谁?”
锦瑟不可思议地睁大泪眼:“你是谁?你是高高在上的宸王!我与你有婚约,天下间谁人肯信?你不觉得可笑?”
萧子醨断然一喝:“瑟瑟!”
彷如遭了雷击,锦瑟剧烈一颤,绝然道:“王爷认错了人,我是锦瑟!”
萧子醨一怔,冷哼出声:“你是锦瑟也好,不是锦瑟也罢,你就是你,只要你是你,就要留在我身边。”
“留就留!”锦瑟决心已下,压抑着的气性都迸发了出来,再也不怕惹怒萧子醨,扬声道:“留下可以,你不能再碰我!否则你就是逼我去死!”
萧子醨定定看着锦瑟,心中竟生出些难以分辨的念头来。
他盼望锦瑟恢复本性,但绝不希望锦瑟是为了拒绝他而恢复本性,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心爱之人,他时时刻刻都想抱在怀里,怎能忍住不碰?
按下难耐,萧子醨点头。
眼下最要紧的,是把她留在身边。
锦瑟昂首道:“还有,我要回家你不能拦着。”
萧子醨再点头,他安排人暗中看着她,不叫她发现就是。
锦瑟其实并不相信萧子醨的保证,但她无法离开宸王府,只能尽力做些保全自己的事。
说完想说的话,锦瑟就要拔下头上的钗还给萧子醨。
可是她的手刚刚摸上那只钗,萧子醨冷冽的视线就扫了过来。
到底,锦瑟还是放下了手。
她不能触怒他太多,适度的忍让,也是为了往后打算。
第二日,兰芝打发春念来给锦瑟送了信儿,说是初五那日来接锦瑟回家一趟。
春念喜滋滋道:“初五那天白云观有庙会,咱们都要去,夫人说了,难得出去一回,要姑娘穿得鲜亮一点哩。”
锦瑟心下一动,不知怎地就想起了吴玉成来,她有些隐约的预感,兰芝叫她去庙会,定然有别的安排。
眼下宸王府里气氛微妙,锦瑟是愿意离开的,哪怕暂时的也好,她便答应下来,然后对芸香说了一声。
不想芸香先就哎呦了一声:“姑娘,这话你该和王爷去说,我算什么,怎能管到你头上。”
锦瑟了解芸香脾性,知道芸香并无恶意只是调侃,但即便是调侃,也叫锦瑟心慌。
她一心想远离萧子醨,不知情的旁人却只把萧子醨与她往一处想。
见到萧子醨时,锦瑟便道:“王爷,我初五那日要回家一趟。”
萧子醨道:“可是家里有事?”
锦瑟迟疑了迟疑,还是说了实话:“我要与姐姐去白云观的庙会。”
萧子醨长眉一挑,并未多问。
锦瑟松了口气,到那一日果然见兰芝坐了马车等在角门。
兰芝对锦瑟招手,待锦瑟上了马车,先就打量着锦瑟的穿着,“怎么这么素净?”
春念急忙道:“夫人莫怪,我特意和姑娘说了的。”
锦瑟出来前并未特意打扮,不过是半旧的豆青色衫子搭配了牙白的褶裙,乌压压的发髻上也只是用了一根银簪。
就是春念也比锦瑟穿得鲜艳好看。
兰芝抱怨道:“你如今年纪正好,怎么就不爱打扮呢?”
说着,兰芝就要摘下自己耳垂上的玛瑙耳坠递给锦瑟。
锦瑟无可无不可,一面笑一面按住兰芝的手:“不必了,这耳坠还是姐姐戴着好看,好好儿的,姐姐怎么想着逛庙会了?”
“不过是图热闹,能有什么的。”兰芝说得随意,眼神却有些闪烁。
锦瑟笑而不语,心中却开始盘算起来。
女子一辈子不嫁人是不大现实的,若想快些摆脱萧子醨,嫁人也是个好办法,可是,她嫁给谁?吴玉成吗?
锦瑟对吴玉成实在无感,甚至连他的五官都没有记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