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能开口,那就写出来,”萧子醨把蘸了墨的笔塞到锦瑟手上,“我犯了什么错让你恼到想杀我,你写出来。”
锦瑟脊背僵直,手紧握成拳,不肯听萧子醨的话。
“写出来,锦瑟,你不能让我枉死!”连日来压抑着的情绪忽然就控制不住了,萧子醨的语气极冷,动作也带了些粗暴,他抓住锦瑟的手,一根根掰开锦瑟的手指。
锦瑟被激得逆反之意迸发,偏不肯让萧子醨如意,干脆挥臂把桌上的笔墨打翻。
萧子醨怒极,将锦瑟双臂反剪到她身后,低吼道:“锦瑟,你到底要怎样?!”
锦瑟睁大眼,呼吸急促,眼泪一颗颗流下去,只是无声地哭着。
她这般倔强不认输,眼底却又藏着无限委屈的模样,看得萧子醨心中生疼。
或许,锦瑟是有不能说的苦衷,他不该逼她。
“瑟瑟……”萧子醨长叹出声:“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拥住锦瑟,安抚般轻抚着锦瑟的背。
锦瑟的泪愈发汹涌,闭了眼只是哭。
她恨萧子醨不假,但其实更恨自己。
她真是笨,在合欢林的那一刻,她的动作为什么慢了一步,只差那么一点,她就能亲手杀了萧子醨!
她被萧子醨困在宸王府,身边没有亲近的人,手中没有任何可以杀人的武器,哪怕是一包毒药,于她来说都是不可能的奢望。
自从锦瑟失声之后,白日里的大半时间都是萧子醨陪着她,晚上则是芸香和星儿守着。
锦瑟清楚,之所以每个夜晚她都能安睡,是因了安神药的缘故。
观察了两日后,锦瑟断定,安神药下在了晚饭后的茶水中。
她每日呆坐,心中却仿佛有困兽在叫嚣,让她只想远离眼下的一切,就是这让她安睡的药,也是违背了她的意志让她想摆托的。
这日,锦瑟便趁着芸香不注意,将茶水浇在了花盆里。
芸香一无所知,她以为锦瑟和先前一样喝了安神药会一夜好眠,便放心地在外间睡下了。
至于星儿,更是人小心大,比芸香还放心锦瑟。
锦瑟赤足下地,悄无声息地迈步,打开门走了出去。
夜半寂静周遭无人,锦瑟仰头深深呼吸着,难得的感受了瞬息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