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皇后平静下来,锦瑟也回到了宸王府。
待将阿安哄睡,萧子醨才对锦瑟道:“太后的意思是,想亲自养着阿安。”
锦瑟一路胡思乱想,早已想到了这个可能。
太后是阿安祖母,定然不会亏待阿安,可是,皇宫是个是非多的地方,万一别的嫔妃生下皇子,还会有阿安的容身之地吗?太后毕竟老迈,有足够的精力看护阿安吗?
即便能够平安长大,将来又如何呢?论起出身,阿安先就输了一大截。
一个没有生母庇护,且被养得懦弱无用的皇子,怎能过得快乐?
锦瑟瞬间想得老远,甚至叹气起来。
萧子醨颇为好笑地揉了揉锦瑟发顶,“别愁,我不会答应的,我还是阿安的父亲,只要我不松口,没有人能带走阿安。”
“父亲”两个字,带着说不出的别扭。
锦瑟不由得笑了。
宸王这是甘愿背锅吗?
萧子醨的眸色渐渐凝重起来,握住锦瑟双手道:“我还未问你,你可还好?”
锦瑟反应了一瞬才明白萧子醨的意思。
她刚刚可是见到姐姐了呢。
“我没事,”锦瑟浅笑:“都过去了,我如今是锦瑟。”
萧子醨一偏头,食指在锦瑟右边脸颊轻轻一刮:“的确是两个人,瑟瑟这里有一颗极小的痣。”
锦瑟愣了。
赵瑟瑟的右颊上确实有一颗痣,但那痣只有小米的米粒大小,寻常人是不会注意到的。
锦瑟愣神间,萧子醨的手指稍稍一动,捏住了锦瑟耳垂。
耳垂被轻捻揉捏,使得锦瑟脸颊渐渐发烫。
阿安就睡在里间,虽然身边没有其他人,锦瑟还是羞窘难当。
心慌意乱中,锦瑟用双手去推萧子醨,却不想她的手软绵绵的,反倒眼看着萧子醨俯首挨近了自己。
温热的呼吸近在耳畔,带着些掠夺的意味。
薄唇落上了锦瑟耳垂。
离开大台寺回到京城之后,萧子醨都是正正经经的,忽然做出这般撩人的举止,实在是让锦瑟难抵。
但心底里,锦瑟还是清明的。
“王爷,你放我走吧。”仿佛祈求,仿佛哀叹,锦瑟低低出声。
空气中的暧昧倏然散去,萧子醨身体一僵:“为何?”
锦瑟无语。
她委实说不清。
其实锦瑟一直是抗拒萧子醨的,曾经有一次也决定了就接受这份感情,但反反复复到如今,锦瑟只觉得前路迷茫。
锦瑟怎样想,都觉得自己与萧子醨绝对没有长长久久在一起的可能。
萧子醨对她越浓烈,她就越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