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心中发苦,只是不能明言。
太后的意思已经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
她身份卑微,不配留在宸王身边,太后是要她有自知之明,她不过是个暂时的给宸王慰藉的替代品罢了。
可惜太后不知内情,她正是惨死过的赵瑟瑟。
太后又絮絮地说起宸王的婚事,锦瑟旁听不语,片刻的功夫,太后与钱嬷嬷一唱一和,将可与宸王相配的贵女品评了一遍。
说来,这几位贵女都是锦瑟认得的。
曾几何时,她们都是赵瑟瑟的闺中姐妹,也曾在一处偷偷的憧憬过将来的生活。
后来赵瑟瑟被赐婚于宸王,当中也不乏黯然神伤的。
太后说得口干,饮过一盅茶后看向锦瑟:“你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家里可为你相看过人家?”
锦瑟面露羞涩,嗫嚅着做出不知该怎么开口的形容。
太后也并不是真的关心这个,自顾自道:“女孩儿家的婚事还是早些打算的好,遇到合适的就定下来吧,踏踏实实过日子就足够了,手高眼低的心思且不能有,否则害的只是自己。”
锦瑟头垂得更低,心中却隐隐发凉。
锦瑟其实早有预料,前后两世身份有别,太后对她必是不一样的,但不想太后居然把她轻贱至此。
若太后把她看做好人家的女孩子,怎会当面就随便的问及婚事,且还用这般浑不在意的语气?
话说到这个程度,锦瑟已是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
她这是碍了太后的眼,太后要她自己主动离开宸王呢。
锦瑟却也有些想不通,她虽在宸王身边,却是非妻非妾的尴尬地位,按说不值当太后忌讳,纡尊降贵的跟她说这许多。
太后想说的说完,对钱嬷嬷使了个眼色,钱嬷嬷会意,转身去了。
少顷,钱嬷嬷捧着个匣子过来。
太后道:“你照顾阿安有功,这个赏了你吧。”
钱嬷嬷打开匣子,递到锦瑟面前,锦瑟急忙跪下去道:“我只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不敢要太后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