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还未亮,伊势月槿已被从床上挖起,她看着面前的伊势白,露出一抹乖巧的笑容。
曾经有人说过,伊势月槿最擅长的便是伪装,如果说异能是她后天修炼所得,那么伪装让人放下戒心却是她天生的技能。只要她想,没有人可以看破她的伪装。
现在也一样,伊势白并没有看出伊势月槿有何变化,她依旧是那个在家人面前乖巧、偶尔有些小脾气的孩子。
伊势月槿默不作声地跟在伊势白身后,面上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
“月槿,怎么了么?今日你似乎有些不开心。”伊势白故意放慢脚步,等着伊势月槿接近她后,方才问道。
“无事,母亲,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伊势月槿低垂着头,有些赌气般开口说道。
伊势白略一思索,轻轻拍了拍伊势月槿的肩膀,她轻声叹息道:“月槿,很多事情,大家都是事出有因的,你到时候一定会懂得的,现在无需强求。”
她也猜到了伊势月槿不高兴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发现自己被家人隐瞒了吧。月槿自幼便对家里人护短到了过分的地步,有的时候,他们会觉得月槿行为有些过激。但是她对于家人的回护却是毋庸置疑的。现在月槿不开心也是很正常的,但是他们却只能继续隐瞒,现在的月槿还不到可以接受的时候。
“嗯。”伊势月槿点点头,面上神色未变,心中却忍不住冷笑,谁又不是事出有因呢?若是事出无因,恐怕也就不会有事了吧?苦衷,谁都有,但是很多事情并不是一句苦衷便可以解决。她已经决定了这件事,就不会再改变。
伊势白有些无奈,伊势月槿从小就爱钻牛角尖,她也不期待一句话便能解决她的心结,等以后吧,她想,总有一天,月槿会理解他们的。
“等会儿见到那位阴阳头,月槿也无需紧张,我的母族与土御门家族也算是有旧,到时候若有想问的事情,月槿可以直接问。”伊势白换过话题,土御门家族与她曾经的家族也算得上是挚友,她与土御门家族七扯八扯可能还算是远亲。
“那么母亲的母族是哪一族呢?”伊势月槿笑着问道,眼中是纯然的好奇之色,“好像从未听母亲一起过。”
“我啊,”伊势白笑了笑,她看着伊势月槿,眼中是慈爱之色,她曾经从未说过自己的母族,也只是因为伊势月槿还不到了解的时候,现在虽然还不能让她窥得全貌,但是一点点小事应该无碍,“我的母族是源氏。”
“源氏?”伊势月槿歪歪头,继续问道,“和源赖雅臣他们家族有关系吗?”
“当然。”伊势白抿抿唇,叮嘱道,“两族之中有些许矛盾,关系也不能说是好,具体的事情牵扯到了两家密辛,也非我可以知晓的。月槿也要小心源赖雅臣,莫要被他骗了。”
“不会的。”伊势月槿笑眯眯地回答,“他骗不了我。”
“但是月槿还是要小心,他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伊势白也知道,她的说法可能会适得其反,甚至让伊势月槿对她不满,但是源赖雅臣他们那样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他们可以说是每个家族最后的底牌。几百年来,也不过只有他们几个而已。
“好,我知道了。”伊势月槿点点头,眼中却有些不以为然之色。她当然知道源赖雅臣是什么样的人,也必定会防备他,但是按照她“一无所知”的状态来说,她必然是对此感到不信任的。
伊势白也没有强求,伊势月槿好歹也是要长期在家的,他们看紧些就好,源赖雅臣毕竟也很难近距离与月槿接触。
当二人走到土御门家族阴阳头所在居所时,却发现居所外却有着身着笹龙胆家纹的人,伊势月槿眸光微闪,这些人似乎并非土御门家族之人。
“他们是源氏之人。”伊势白在伊势月槿耳边轻声说道。
“源氏?母亲的母族?”伊势月槿压低声音问道。
“是啊。”伊势白温和笑笑,眼中却有些疑惑,她与土御门阴阳头早已有约,无论是从哪方面来说,他也不会再约源氏族长前来,而按她对源氏族长的了解来说,他也不像是会不告而来的人——那些人身上的衣着是族长直系属下的装扮才对——他究竟为何而来?“待会儿月槿也不用害怕,源氏族长也是很温和的人。”
“嗯嗯。”伊势月槿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母亲,我们是直接进去吗?”
“直接进去吧。”伊势白带着伊势月槿,与门口的人轻声交谈两句,那人对伊势白态度称得上恭敬,便侧身让二人进入。
“母亲以前在源氏也算是很厉害的人吧。”伊势月槿问道,方才那人对待伊势白的态度并不是单纯地对待一个家族已经嫁出去的小姐的态度,反而像是对待一个有着实权的人。
“当然,”伊势白掩唇轻笑,“当年我也算是族长最信任的手下之一,只不过后来嫁给了你父亲,便再未参与源氏的事务,不过在源氏也还有几分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