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沈予礼从不寒暄,直入主题。
“因为时间有些久远,查起来比较困难。目前还没查到。我会加快速度。”
“嗯,你办事我放心。”沈予礼不怀疑他的能力与忠心,又下达另一项任务,“你去给我查查一个叫晏斐的,下周之前把结果递上来。”
“好的。”
医生在家里跟老婆孩子看电视,一个电话就被叫走。没办法,谁叫工资开得高呢?
沈予礼双臂展开攀在沙发上,解开衣扣,医生带着仪器给他检查。
检查完毕后,医生说:“这些伤都不严重,只是您要受些苦,估计会疼上一阵。我等会给您开点药。”
医生不说多余的话,这伤一看就是跟人打架弄得。下手之人是个很懂人体穴道的人,丝毫没收着力气。
诺大的屋子就剩他一个人,他捏了捏眉心,有些疲倦。他应该早一些就查清楚晏斐的身份。从记事起,他便活在水深火热中,私生子的标签贴在身上,受尽了拳脚相加、白眼辱骂,经历明争暗斗,与所谓的“兄弟姐妹”争得头破血流,才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别人评价他六亲不认、阴险狡诈,他不在乎。他要永远踩在别人背上,不再任人宰割。
晏家,是他绝对惹不起的对象。更不要说是晏老爷子最疼爱的小儿子……
想到这儿,沈予礼的心狠狠发颤,千万不要是想的那样。
昨晚玩得太晚,管彤十一点才起床,迷迷糊糊地下楼,“妈,有吃的吗?”
付蓉在浇花,听到女儿的声音被吓得一激灵,花洒都忘记搁下就去楼梯间堵人,“你没去上班吗?”
管彤拨开她,不在意地说:“我给沈哥请过假。昨晚睡那么晚,谁还起得来去上班啊。”
“你请假的理由不会是‘起不来’吧?”虽然小沈喜欢彤彤,但是这么下去,她怕磨光了小沈的喜爱。他们一家可就靠着小沈活,现在还开了自己的厂。以前他们家穷,抬不起头,现在那些亲戚都赶着巴结他们,倍有面子。
“妈,你女儿又不傻。我请的病假,掐着嗓子就行了。沈哥还关心我呢。”管彤得意地扬眉。
不管她怎么作,她在沈哥心里都是那个救他的小天使,他会永远纵容她。
付蓉点点女儿的头,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啊,就仗着小沈的喜欢。”
家里的佣人端上早点,管彤心情美美地用餐。
付蓉在对面看她吃饭,又提起:“昨晚你爸交代你的事可不要忘记啊。”
管彤嘴里还有东西,含糊地说:“记得好好的。”
付蓉看她这副模样就担心,忧心忡忡道:“你可好好看着小沈,万一哪天变心了,到时候有你哭的。”
管彤撕下一块面包送进嘴巴,“妈,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猜猜我昨晚去哪了?”
“跟小沈在一起吗?”
“不。我在拓展人脉。”她就知道她妈妈会猜沈予礼。
女儿神神秘秘的,付蓉急得打她一下,“到底做什么去了?”
管彤灵活地躲过去,有条有理地跟她妈说:“沈哥身边有很多大人物,我借着沈哥去认识他们,接近他们,博得他们的好感。以后就算真出现什么事,也不至于没了后路。”
付蓉听了,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但沈予礼这条大鱼可不能放走,“那你还是要哄好小沈。”
管彤吃饱了饭,准备回卧室去换衣服,边走边说:“这我当然知道。”
目前看来就存在一个威胁—黎书。她查清楚了,黎书是个没背景的,等到黎书真正碰到她利益时再收拾也不迟。
天气阴沉沉的,不见一丝光。
午饭时间,多数人都行色匆匆,赶忙去食堂打饭。在这样的人流里,有个特别显眼的人。
他步履慢悠悠的,眼里没有色彩,周身的颓气特别明显,却特别吸引人。就如春日里盛开的一朵花,灿烂荼蘼。
晏斐本来就是校园红人,自校庆后,知道他的人成倍增长。也正因如此,不少人蠢蠢欲动,想来结交晏斐。
“晏斐,你好。可以做个朋友么?”几个女生结伴而行,堵在走道中间,说话的女生涨红了脸。
薛潇云恰巧看到这一幕。
室友打趣她,“潇云,你情敌有点多啊。”
薛潇云冷笑,“我不喜欢他了。”抢她女神,特别会装,还带着不知名的危险,这样的男人她要不起。
她努努嘴,说:“你看,这些小姐姐一定会被毫不留情地拒绝。”
果然,晏斐的回应真够无情。
他没有回答她们的搭话,转个方向,绕过几个女生,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晏斐最近都憋着一口气,发泄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做事也提不起精神,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生活忽然没了指望。对于这些不认识的人,他全都当作空气。
室友惊讶了,怜爱地抱住薛潇云,“云啊,还好你不喜欢他了。”
薛潇云跟着叹气,“你有姐妹看上他的话,早点劝她止步。最好不要跟晏斐有任何往来。”
室友:“倒也没到这种地步吧。”
薛潇云以一种‘你不懂’的眼神看着室友,“哎,反正离晏斐远点就对了。信我没错。”
彼时的薛潇云只是觉得晏斐不与常人一样,需要小心。后来的某一天,她才真正见识到晏斐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