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岑凝着她默了几秒，竟大方承认：“对，报复你。挺好玩的。”
原来他真的是特意来看自己难堪的。
虽然预想过，但从他嘴里亲耳听到，夏梨仍然一时没法接受。
江岑没有给她继续消化的时间，继续道：“你要是受不了，现在就可以走。别等进了组，到时候又哭哭啼啼的说不干了，连累其他人。你这个角色是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清楚，赵导再找个人接替也是轻轻松松的事。”
轻轻松松的事。
他说得也像是极为轻松。
强忍着眼中的酸涩，夏梨尽量把语气放得冷静：“如果我不走呢？”
烟草和薄荷气味交裹着进一步逼近。
那双乌黑的眸中像是藏着暗夜里的深海，要将她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那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
他顿了几秒，轻挑唇角：“你也知道，我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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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拍摄现场时，夏梨的状态已经很不好。
代檬一边给她检查着妆容一边有些疑惑的问：“怎么上完厕所回来脸色这么差？又拉肚子了？”
夏梨撑出一个笑，“没有，可能是有点紧张。”
代檬不以为意地带着她往里走，“定妆照而已，跟登记照也差不多，按照摄影师告诉你的来，还有我给你把关，没什么好紧张的。你啊，这个心理素质真是该加强一下了。”
布景棚里，何嬉的拍摄很快就要接近尾声，下一个便轮到夏梨。
她刚走到棚内，江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随便拉了条凳子就在旁边懒洋洋的坐下。
跟他合作过的工作人员都知道，这位影帝绝不是一个喜欢看热闹的人，对别人的工作也一向不感兴趣，今天可有些反常。
正当大家疑惑之时，就看到何嬉笑着冲江岑挥了挥手。
“哦……原来是冲着何嬉来的……”
“人家是一个公司的嘛，很正常。”
“正常？你见过江岑对哪个女的这样？”
“你这么一说……也是啊！那他们是不是有点什么啊？”
“原来暴躁影帝喜欢这种类型……”
旁边的工作人员窃窃私语，一旁的夏梨都听在耳里。
再看江岑，虽然没有回应何嬉，但也没黑脸。以江岑的标准来说，这已经算是天大的善意了。
这时，江岑的助理唐骏拿了一杯咖啡走过来递到江岑手里，大大咧咧地问：“哥，你在这干嘛啊？怎么不去休息间休息。”
吃瓜群众们的心声无意中被唐骏问了出来，大家立刻开启八卦的小马达等着江岑的回答。
江岑淡淡瞥了唐骏一眼，慢悠悠地答：“听说是橙娱力捧的新人，好奇过来看看。”
他这么一说，现场所有的目光就全向着夏梨投过去，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刚刚结束拍摄的何嬉没有听到场边之前的八卦，径直走到江岑身边，“阿岑哥哥，我这边结束了，待会等你拍完，我叫上景哥，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呗？”
说完，她又像很熟络的冲唐骏笑笑：“阿唐也一起去啊。”
江岑没应声，唐骏自然也不敢先答应，只得望着他哥傻笑。
公司里都说江岑难以接近，但何嬉总觉得他对自己还算客气。
尤其是今天，他竟没再数落她叫他“阿岑哥哥”的事，那么一起吃个饭，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何嬉满怀期望的等着他的答案，另一边，夏梨在摄影师的召唤下终于上场，脸色已是苍白。
“阿岑哥哥？”
见江岑视线已经放到摄影棚内，何嬉以为他是忘了，轻声出言提醒。
随即，那双深眸朝她瞥过来，一扫之前的那般礼貌，全是夹着冰霜。
江岑勾勾手掌，示意她近点说话。
何嬉有点紧张的靠近，看着他那雕刻般的侧颜，心跳不自觉加快。
直到离得只有一拳的距离，江岑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音量耳语：
“你要是敢再叫我一声阿岑哥哥，我就拧断你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