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遮挡在床前,对他挤出一个无比尴尬的笑,道:“没事的,有我在这照顾就行了。”
慕衡动也未动,目光从床单上一点血,缓缓上移到她羞红了的面上,突然就转身走了。
这么干脆——
竹小五以为他那执拗劲头,还要再费一番唇舌呢。
青姻收拾干净了,窝在被子里,瞅着那一点血色发愁。
直到白狐仙过来,笑着打趣她一番,又轻飘飘施了个法术,就把床单重又变得一尘不染。
“多谢狐仙姐姐。”青姻低着头,有些害羞的绞着被子。
“阿姻,我记得你每回来小日子,都会比一般女子更要难受。”白狐仙关切的看着她,问道:“你从前在家里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青姻一愣,她及筓后还在家里待了半年,那六个月确实还好。
虽也会不舒服,但能跑能跳的,哪里这么娇气。
她摇了摇头,心想该不会,自己对天殊峰的水土不服。
白狐仙突然蹙眉道:“若如此,则极有可能,是因为首宗大人的缘故。”
“因为他?”
白狐仙看了一眼门口,欲言又止。
“狐仙姐姐,到底怎么了嘛?”青姻和竹小五对视一眼,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白狐仙又给她把了脉,后面露几分难色,道:“你大概还不知,首宗大人曾给你吃过一味药。”
“什么药?”她双手揪紧了被褥,面上一片茫然之色。
“令妇人不能受孕的药。”白狐仙小声道,偏头打量她脸色。
见她面色霎时变得惨白,心里默默说了句‘对不住’,接着道:“阿姻可还记得,三年前那晚上,你们,在那个之后,首宗大人曾经离开过一回儿。”
青姻点头,一时间,手脚冷的发颤。
只听白狐仙媚人的嗓音,不疾不徐说道:“当时,他便去炼药了,因还缺一味材料,首宗大人就用更加烈性的红花来代替。”
“许是红花药性太强,才让你有了这些年不良反应。”
山上夜里尤其凉,青姻穿着厚衣服缩成一团,身上仍然觉得很冷。
心里,更冷。
竹小五无意间得知这种私密事,见青姻面色难看得紧,她睡下后就回了自己房里。
青姻在床上闷了一会儿,忽然感觉旁边站了个人,她微微侧了个身,不想搭理对方。
慕衡却不识趣,就在床边呆杵着,像是一尊雕像。
“慕衡,你这个混蛋!”青姻心里的恼意只想找个出口,跪床上,拿枕头死命砸他的头。
对方不躲不闪,被她下大力气砸了好几下,身体纹丝未动。
“慕衡,是混蛋。”他头发被弄的凌乱散落,目光里有一丝迷惑,重复一遍她的话,主动捡起床上的枕头。
夜明珠温和的光晕,照见他轮廓分明,清俊冷雅的脸。
青姻一把夺过,往旁边妆台上一扔,下床往外奔道:“管你是不是傻了,从今以后,我不再想见到你。”
却没走几步,就被他拎了回来,重新塞进被子。
她气结,再要起来,却被他双掌按住:“你不舒服,要休息。”
没错,她是很难受,可说到底,这是拜谁所赐?!
青姻发起狠来,抬首去咬他的手肘。
这一口丝毫没有留情,他皮肉被咬破,留了一丝血在她嘴里,冰冷的甜腥味令人窒息。
“你果然,连血都是冷的。”青姻无力的躺回床上,头脑一阵阵发昏。
见对方眉头深锁,目光里依旧几分迷惑,忽然就哭了出来:“慕衡,你太过分!”
他坐在床边,双眼一眨不眨盯着她。
懒得和一头倔驴计较,青姻将头蒙进被子里,方才一番折腾,身上更冷了。
忽然,一双手探进被子,准确无误的覆上她的腹部,将一股暖流缓缓注入她的身体。
青姻一愣,恍然想起,自己每一次来月事,都好像有过这么一遭。
不能行房,慕衡便安安分分的睡觉,但半夜醒来时,会发现他手放在自己肚子上。
如此岁月静好的日子,曾让她一度误以为,对方是把自己当作他的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