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邺掀起眼皮,眉眼一片冰凉。
察觉到身侧女人的眼底闪现一层惊慌失措的游离,他紧紧钳|制住扶玉的手腕,不容许扶玉有丝毫的退缩。
他盯着扶玉小鹿似的眼眸,不紧不慢道:“虽然将你留在身边有小半个月了,但在塌上本世子一直都是纸上谈兵,从未身体力行过。”
“什么?”
墙上的男人听到此,不禁发出惊呼,他想不到堂堂平阳侯世子是个柳下惠,收下绝色美女居然不为所动。
但更重要的是,如此一来,自己此番精彩的演绎不就都白费了吗?若是办砸了的话,小姐定会生气的。
墙上的男人心中开始惴惴不安了。
萧邺不悦地将冷冰冰的目光砸向墙上的男人后,又回到了扶玉身上。
萧邺的语气认真又僵硬,带着咄咄逼人的意味,“如若你未曾与那人有过苟且,倘若你还是清白之身,倘若你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你的身子就是最好的证据,懂吗?”
扶玉几乎站不住脚,整颗心提了起来,这颗娇弱的心被突如其来的风吹扬,高高悬挂在天际,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便会狠狠坠落,摔个落花流水、粉身碎骨。
萧邺眉毛一挑,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又意味深长地看向扶玉。
握着扶玉手腕的那双手臂试图将扶玉拖走,萧邺声调很冷,“随我走。”
“世子,别这样。”
扶玉哀求他,脸色煞白,她强撑着微小的力气扯住牢狱的门槛,不愿出去,呜咽出声。
感知到萧邺身上没有任何情感的冷漠,还有看向她的眼神带着从未有过的恨意,她深知这回是真的犯了萧邺的忌讳。
她让萧邺蒙受了奇耻大辱,萧邺怎么会甘心忍下去,他不会放过自己的。
那股久久无法平歇的惧意又涌上扶玉心头。
她怕,她深深畏惧着这个叫做萧邺的男人。从第一次相见时,这股惧意就一直缠绕着扶玉,任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摆脱。
扶玉不情不愿的姿态刺痛了萧邺的双眼,某种猜想浮上萧邺心头。
“怎么,心虚了?”
萧邺眼中带着一丝戾气,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掐着扶玉柔若无骨的手腕,很难不让人察觉到他身上的怒意。
他剜了扶玉一眼,最后视线定格在墙上的男人身上,话语仍旧是说给扶玉的,“看来你果真背着我偷|汉子,不知羞耻的女人。”
“奴没有,请世子饶恕奴。”
不管扶玉本意如何,落在萧邺眼中的画面和耳中的话语,全部成了认下私通一事的呈堂供词。
萧邺冷笑一声,看扶玉一眼,女人苍白着一张脸,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他寒声道:“今日我便叫你二人命丧此处。”
言罢,萧邺广袖一挥,数十把飞刀从袖中接连发出去。
他的刀法又准又狠,一错不错地射向墙上的男人,刀刀刺向心口,墙上的男人很快便支撑不住,死死地垂下了头。
扶玉隐隐约约看见男子的黑衣渗出鲜血,他已经奄奄一息了,但萧邺显然未解心头恨意,他再次丢出一只刀,那把刀在空中旋转了几秒后,直直飞向不剩多少气息的男子身上,稳稳扎入男子的眉心。
这场血腥的杀戮让扶玉手脚发抖,扶玉被萧邺凛冽煞人的气场震慑地失了声,她手脚冰凉,鼻息、嘴唇,几乎是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在发颤。
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在对扶玉说,你是个罪人,离墙上的男人就几步距离,你却没有做出救下他的举动,是你害了他的性命。
这股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泛滥成灾,啃噬了扶玉的心神,有股执拗的情绪催促扶玉远离萧邺。
这是一个可怕的男人。
到此,扶玉不知觉后退了几步,萧邺这时却松开了扶玉的手腕,扶玉思绪不宁,又后退一步,脚下一歪,最后瘫倒在地。
萧邺屈腿蹲下身,捧起扶玉冰凉的脸蛋,眼前的女人似乎是慌了神,垂下排扇般的羽睫,不愿与自己对视。
萧邺心中气急,扬声道:“看着我。”
见扶玉眼神涣散,萧邺用力晃了晃她的肩膀。
“我叫你看着我。”
一股声音在扶玉的耳朵旁叽叽喳喳作响,她不耐地瞪了一眼对面,萧邺心头一愣,改为抓住扶玉的修项秀颈,恨恨道:“怎么,心上人死了,心痛了?”
回过神后,扶玉眼神清冽地直视眼前之人,她一刻也不愿留在萧邺身边了。
她嘴角微微莞尔,嘴畔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略带自嘲地说:“世子不是一早就想要杀了奴?现在就可以。”
“我偏不如你的意,我不杀你。”萧邺嘶哑着嗓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