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医生给他安排了全身体检,何文屿瞥了一眼单子,目光死死盯在费用单汇总数字上,眼睛瞪直了。
“光是检查就要两千三???这么不去抢钱?”
许渡禾接过去看了一眼,温和道:“检查的项目比较多。”
何文屿气笑了,指着单子上问:“为什么还有,智力检查?这么是准备给我一张高数卷子来做吗?”
“智力检查是测试这个吗?那你可以试试。”许渡禾回复。
何文屿:“……”
“我不测,我要回家。”
测完了之后,何文屿整个人冒着虚汗躺在床上,一句话不想说。
半晌,许渡禾离开了医院,何文屿也没在意对方去了哪里,无聊的一个人玩起了斗地主。
斗地主的背景音乐吵醒了整个病房的寂静,除却一开始的热情,之后愈发感觉无聊。
何文屿把手机扔在一旁,安静地盯着窗外发呆。
大概是在酒吧吵闹的气氛中呆惯了,这么安静起来还真有些不适应。
许渡禾离开的时候并没有说自己要去哪,何文屿自然也没有过多询问。
他不在了自己乐得自在。
雷声阵阵,躺着看了一会儿电视,便有些瞌睡了。
醒来之后茫然地盯着窗外,天已经黑了。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感觉应该睡了许久,脑袋都有些发疼。
看了一眼手机,是晚上九点半。
旁边许渡禾仍旧保持着早晨的姿势,没有工作,电脑上正在播放一部影片。
正巧是今天自己看的那部。
今天是顾照凉的一部古装剧开播,顾照凉特意提醒让他不要忘记追剧捧场。
何文屿想他大概是怕自己在医院太无聊,借着自己的剧给自己解闷的。
据说这是个搞笑片。
他只看了第一集就睡着了。
不是剧情不好看,他不怎么喜欢看电视。
许渡禾应该看了许久,首播会员播放八集他已经看到了第七集了。
电脑上的画面正是一个长发少年盯着远处红裙姑娘发呆。
许渡禾听见动静就往床上看了一眼,下一秒点击了暂停键,目光触及到桌子上一天都没动过的水杯,下一秒移开视线看向何文屿干涩的唇瓣。
说道:“醒了?喝口水。”
何文屿立马拒绝了:“不用,我不渴。”
许渡禾把水杯递过去,直白道:“你今天一天都没有喝水,一天八杯水才是最健康的。”
何文屿拒绝:“说了不想喝。”
许渡禾盯着他看了几秒,人不想喝他也不能灌着。
“那几个人被暂时拘留,放心,他们会承担所有医药费,以后不会在留在古桐商。”
前半句他理解,但后半句……
何文屿皱眉:“不会留在古桐商?”
许渡禾剥着一个橘子,橘子皮的黄汁儿都沾染在他指腹上。
“对,他们应得的。”
他的声音很冷,整个人的气压都降了下来。
何文屿感觉到他在生气,愣了一下。
也是,是要生气的,要不是因为自己受伤,他也不至于每天在医院守着耽误那么多工作。
但……他又不是不可以选择不救。
“你……生个什么气?”
许渡禾看向他,语调缓和了许多。
“你受伤了,既然我来了,就该护着你。”
何文屿手指中捏着带着皮的桔子,眼睫被这句话震得颤动个不停。
随后,一个剥得干干净净的桔子被递了过来。
何文屿看向桔子,上面的白色经络都被摘得干干净净,在灯光下似乎闪着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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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何文屿还是回去了。
没有回酒吧,回了自己的小公寓。
毕竟在这里居住三年,他不可能连自己家都没有。
平常他都是住在自己家,那天是没有办法才留在酒吧的。
朗洛开车来接人的时候还有些惊讶,目光看着还穿着病号服没有完全恢复的何文屿,上前了一步,又没敢太靠近。
他问道:“许哥,屿哥病……好了?”
许渡禾摇头,扶着人说道:“没好,但是,我怕再不出院,他会更严重。”
朗洛懵:“啊?”
许渡禾:“被自己憋死。”
何文屿:“……”
怪不得他同意自己出院。
朗洛去办出院手续,何文屿被许渡禾架着坐在副驾驶。
这车还是他们为了拍摄方便而开来的面包车,是最小型的,只能坐下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