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县令笑着摇摇头:“本县也该回去了,你好好干,大有可为啊。”
说完,他便心情愉悦地走了。
结果这份愉悦刚走到镇子口就没了,他冷着脸看向来人:“花族长,你有何贵干啊?”
花家族长忙不迭道:“哎哟,大人面前,草民怎敢言贵啊?大人来了双溪镇,怎么不去寒舍坐坐?”
凌县令道:“本县随意逛逛,吃了个饭,这便回去了,就不叨扰花族长了。”
花家族长面露迟疑:“呃,大人是花三家的酒楼吃的饭?”
“不错。”凌县令淡淡道。
“哎哟,大人,她不安好心啊,她这是要害你呢!”花家族长煞有介事道,“您道她为何要来这‘穷乡僻壤’却不在京中享福?她是得罪了高相爷被发配到这里的!大人您跟她走得近,岂不是引火烧身么?”
凌县令面色彻底冷了下来:“那你道本官为何要在这‘穷乡僻壤’的当县令?”
不管是“穷乡僻壤”,还是“得罪高相爷”,全都戳中了凌县令的雷点,花家族长这是自作孽了。
花家族长一愣:“呃,草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为大人着想啊。”
“滚。”凌县令与他虚与委蛇的心情都没有,直接呵斥道。
花家族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暗啐一口:“什么玩意,难怪混了一辈子只能混个县令,这辈子都别想被起复!”
“族长,可要去警告警告她?”大管事请示道。
“去,让她休要打着花家的名义招摇撞骗,免得祸及宗族。”花家族长冷冷道。
“是。”大管事领了命令,当即带上人手杀了过去。
酒楼中,花翎正好奇地问高炯阳:“怎么凌县令来了之后,你就一直躲着不现身了?”
高炯阳尴尬不已,含糊其辞道:“家父与凌伯父政见不合,我不便在凌伯父面前露面。”
花翎恍然大悟,原来凌县令和高首相是政敌啊。从两人的官职来看,那就是高首相斗赢了,凌县令斗输了。
不过看凌县令整天乐呵呵的,还很用心地治理得胜县,可见并没有因为官场失意而自暴自弃。这是一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大贤啊。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哄闹之声。
花翎听了一耳朵,就知道是本家来找茬了。
刘嬷嬷怒道:“这群落井下石的小人,真以为我们府尹府无人了!”
花翎道:“嬷嬷消消气,我去会会他们就是了。”
她径自走到门外:“你们堵在这里想做什么?”
大管事道:“见过三娘子,小的是奉了族长的命令给您带一句话,族长让您不要打着花家的名义招摇撞骗,免得给宗族惹祸。”
说完特意指了指酒楼的牌匾。
花翎道:“好说,你回去告诉族长,我家的酒楼与花家本家没有半点关系。元宝,取下来。”
大管事一拳打进棉花里,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花翎这么识趣,他没茬好找,只能憋屈地带人离开。
“三娘子,如此未免也太憋屈了。”元宝取下牌匾后不甘心道。
花翎道:“我有更好的名字,本就打算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