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大师对我们的恩情相比,实在不值一提,张夫人您就收下吧。”钱夫人劝道,并没有因为张氏失仪的举动露出鄙夷之色。
张氏两边看看,还是迟疑着收下了,语气也更热情了几分:“快里面请,家里破败,怠慢贵客了。”
“哪里的话。”钱夫人并不在意道。
钱家三人在张氏的邀请下,进了北屋正堂。
易玹耳聪目明,外面的人之前站的离西屋又不远,她们的对话自是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不禁皱眉:“这厮不仅不知悔改,还愈演愈烈?”
这地方简直就是个大型封建迷信现场。
乡下人如此,城里人也如此,易玹对他治下的民风感到深深忧虑。
这都是袁崇术和皇帝的锅!
于道门来说,袁崇术无疑是青史留名的千古人物,他以一己之力令道门获得了无上尊荣,其在道门中的地位不啻于董仲舒在儒门的地位。
但对于易玹这一批反迷信的人来说,袁崇术就是个媚上惑主的大奸佞。
恨不得把他捆起来关小黑屋,一天三顿小皮鞭抽他丫的。
易玹眉头越皱越深,最后竟鬼使神差的起身靠近房门,将耳朵贴了上去,试图偷听她们接下去的对话。
只听钱夫人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却不失清晰的传入他的耳中:“我们家什么情况大师都一清二楚,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那孽子已经被送去官府,我与老爷如今膝下只有一女,偌大家业无人继承。故而此来还要冒昧请教大师,我们可还有子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