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玹闻言神色一动,忙走向尸体,仵作主动让开跟在后面。
走到尸体旁边,仵作指着尸体面部道:“大人您看。”
易玹端详一番,发现果然如仵作所说,这尸体眼中俱是惊恐之色,眼珠爆出,死前肯定遇到了极其可怕之事。
“嗯?”易玹微微动了动鼻子,竟还闻到一股酒气,“死者死前还喝酒了,莫非是喝多出现了幻觉?”
沉思少许,易玹道:“你再验一验,他到底是摔死的还是吓死的。”
“是。”仵作忙应道,接着更加仔细地查验起来。
摔死和吓死的特征到底是不一样的,这人又是摔到了脑袋,若是摔死的,那么伤口处必然失血过多,脑部也会受到震荡。
但吓死的人,则是心脏会出血,心肌撕裂,甚至经脉也会被巨大的血压冲破。还有个词叫肝胆俱裂用来形容惊恐,并非无的放矢,而是被吓死之人真的会内胆破裂。
仵作仔细查验之后,回复道:“回大人,死者摔伤之处并未大量出血,而根据他尸体的表现来看,卑职认为被吓死的可能性更大。”
“好哇,我早就说了当家的不是摔死的,一定是被害了!”死者妻子顿时哀嚎起来,“大人,您要为我当家的伸冤呐!”
被告也慌了:“大人,刘长命的死跟草民绝对没有关系啊!”
“许家坞里正何在?”易玹点名道。
“卑职在。”里正忙出列道。
“召集村民。”易玹下令。
“是。”里正立即照办。
不多时,许家坞的村民都被召集了过来,包括刚嫁到这里的凌美娘。
易玹多看了凌美娘一眼,此时她的气色倒是恢复如常了,可就是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易玹皱了皱眉,理不清头绪,索性收回了目光。
倒是凌美娘有些惧怕易玹,悄悄往人群里躲了几步。
易玹看向所有人:“有谁在三个时辰之内见过刘长命的?”
村民们面面相觑,随即纷纷摇头。
易玹目光微沉:“那有谁见到刘长命死前和什么人接触过?”
村民们再次摇头。
里正道:“这刘长命在村里游手好闲惯了,村民们大多不愿意跟他来往,见着了也是躲着走的。”
“里正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当家的都死了,你还编排他?”刘长命妻子不干了。
“你!无知泼妇!”里正气得甩袖,“我编排他与我有什么好处?不过是大人面前,实话实说罢了!”
易玹抬手打断他们:“命案当前,任何实情不论巨细都需禀报,里正做的没错。至于真伪,本官自会向村民们求证。”
村民们纷纷道:“里正说的不错,刘长命是附近村子出了名的混子,咱们老实人家哪敢和他来往?”
易玹心中一动:“许家坞和附近村子可还有其他混子?刘长命总有一二狐朋狗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