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玹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群百姓想靠近却又有所顾虑的样子。
百姓们见到他,顿时惊喜道:“大人,不知那些被送进县衙的人如何了?”
“百姓们少安毋躁,病人们暂时没有性命之危,如今府城的高老正率一众学子文生筹款购药援救华亭,医者们也正日以继夜地研究药方,很快便能治愈瘟疫了。”易玹安抚道。
“那为何县衙之中时有浓烟升起?”百姓们将信将疑。
易玹哭笑不得:“这是在焚烧衣物。”
百姓们:“……”
这他娘的就尴尬了。
百姓们纷纷讪讪一笑,忙不迭告辞跑了。
易玹收回目光,转身进了县衙:“易安,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易安忙跑出来应了一声,等瞧见易玹这一身比乞丐都不遑多让的模样后,惊呆了:“主子,您去州城讨饭去了?”
易玹:“……滚。”
易安:“哦。”
他灰溜溜地跑开去打热水了。
易玹进了安置病人的院子,瞧见凌相若的模样都有些认不出来了:“你,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可把他心疼坏了。
救人也不用这么拼啊!轻重缓急,严重的先治,轻微的稍微拖一拖也没什么,关键要休息好啊。
“我们没事,彻底消灭瘟疫后休息一阵就补回来了。”凌相若摇摇头,“夜长梦多,拖得久了谁知道会生出什么变故?”
易玹也说不出什么明为责备暗为关心的话了,不然就是对她们两人的心意的亵渎。
他让人送玉琅玕去沐浴休息,而他则亲自抱起凌相若去了净房。
凌相若和玉琅玕沐浴过后,饱饱的睡了一觉。
醒后,玉琅玕便在县衙待不下去了,准备回庄子去休养。
“让阿珩送我们回去吧。”凌相若没有托大,主动开口要求道。
“好吧。”易玹应道。
庄子里灵气充沛,的确比县衙适合他们休养。
一辆马车自县衙低调驶出,由易珩驾着出城往凌家村去了。
凌氏命馆,大乘早已离去。此时,一直在画符的张世晨忽然顿住,随即他抬头伸手接住了一只纸鹤。
沉吟一瞬,他立即起身。
“张道长,您要出门啊?”江诺一脸天真的问道。
张世晨温和笑道:“嗯,教你的符箓好好画,贫道回来还要考校你的。”
“是,我一定认真学。”江诺应道。
张世晨笑了笑,转身出门快步离开了。
城外,官道上,马车正在疾驰。
忽然一道穿着僧衣的身影出现在了前方,拦住了去路。